剑身裹着风声而来,在胡丁阳的耳畔呼啸。胡丁阳不怒不喜,脸上出奇的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你逼我的!”他说,语气沉静。
被束缚在一边的岳依萍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大叫起来:“快跑,这招不可硬接。”
韩闯还没明白怎么会事,就听胡丁阳喝道:“晚了!”就在他双手在身前转动,仿若旋转的法e轮。
开始时手并不快,尚能看的请手掌,之后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胡丁阳身前出现了一道浮现。
“通天截脉,灭绝生息!”
忽然间,他两手一推,黑色漩涡从中爆开,一道黑光激射而从,冲向韩闯。
黑光的速度是韩闯平生所仅见,即便有蛇形瞬步,他也没能躲开,只能在最后时刻,捏碎了不可和尚给他的佛珠,期待着不可和尚帮他挡住这必杀一击。
然而不可和尚并未出手,一切都是那样的风平浪静,韩闯被黑光洞穿,生出一种整个人浮空的感觉,进而又被重重的拉了回去;想象中的痛楚并未传来,一切仿佛恢复了平静。
怎么了?
韩闯正想嘲笑两句,忽然惊恐的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整个人就如同石像一半,静静的站在原地。
他想要挣扎,却根本不知道应从何处挣扎,他的灵魂就像被封锁在身体里却无法控制身体运动。
岳依萍见韩闯被打中,不经喃喃的道:“完了,完了。”只有她最明白胡丁阳这一招的威力,所以第一时间让韩闯走,然而她却不知道,当胡丁阳决定用这一招的时候,韩闯必死无疑。
胡丁阳缓缓走到韩闯身边,冷笑着说:“不用挣扎,这是我胡家的绝学截脉手中的最后一招,通天截脉,就算再厉害的人,只要被黑光打中,也绝无挣脱的可能,因为这是传自上古老子的武技。”
韩闯不能说话,无法反驳,甚至无法用怨愤的眼神凝望着胡丁阳,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静静的站着,看着胡丁阳靠近,没有一点办法。
胡丁阳冷笑道:“我早就说话,想要杀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并且给出了不错的条件,但你竟没有接受条件,那就怨不得我了。”手掌按上了韩闯的胸口。
这时他只需稍稍发力,便可震断韩闯的心脉,然后当他这样的时候,韩闯却忽然动了。
没有任何预兆,忽然动了。
一掌印在了胡丁阳的胸口。
震惊写在他的脸上,他怎么也想不到,被通天截脉这一招击中的人,居然还能动,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以至于让他忘记了胸口的疼痛,直到嘴角溢出的鲜血垂落在地上,发出那一声轻微的声响,他才从震惊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
双眸凝望着韩闯,冷冷的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韩闯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凝望着他,绝不是一种作为对手的眼神,而是一种亲人之间的眼神,一种心痛而复杂的眼神。
半晌,韩闯终于开口,第一句就让胡丁阳震惊:“大哥,二十多年了,你变得太多了。”
大哥?什么?
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人,对他用这种称呼,那就是
“你是胡丁山?”胡丁阳伸出颤抖的指头,不可思议的指着韩闯。
其实根本就不用确认,当胡丁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已肯定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之前与他战斗的“小朋友”,而是他曾经亲密,后又反目的兄弟。
他没有想错。
不可和尚有一点没有告诉韩闯,佛珠会让别人控制他的身体。
当然,不可和尚当然不会告诉韩闯这一点,即便是保命的神器,也没人愿意将身体交给别人控制。
要实现这一点并不困难,妖族有mí_hún大e法,佛门也有佛主降临,不可和尚对韩闯使用的,正是佛主降临的武技。
只不过,他没有降临到韩闯身上,降临过去的是胡丁山。
“你有一刻钟时间,不能再多了。”不可和尚沉声说道,同时右手不停的拨弄着佛珠,从佛珠中射出一道精光,笼罩着胡丁山的身体。
聂妄心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胡丁山这么相信我,将ròu_tǐ交给我看管。他就不怕我把他的ròu_tǐ毁了吗?”
胡丁山降临到了韩闯身上,不可和尚要维持佛珠降临,此刻聂妄心若想将胡丁山的肉身毁掉,绝对是最好的机会。
不可和尚微微一笑,说道:“你不会这样做,不是吗?”
聂妄心笑道:“可是我想。”话到一半,摇了摇头,继续道:“同为老子一脉的传人,为何你北海禅院就能雄霸西域北疆,胡家也能传承至今,而我聂家却注定衰落,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更加不能接受这种不公!”
不可和尚叹了口气,说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注定的事情,造化使然而已。”
聂妄心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道:“所以我才想得到玲珑宝塔,用宝塔里的玄黄之气,来补充我聂家的气运,没想到”
“没想到你会被护塔剑气所伤?”不可和尚笑了,缓缓说道:“聂家若不是雄心勃勃,也不会衰落如斯。”
聂妄心沉默了下来,他明白不可和尚的意思,作为老子一脉的传人,倘若北海禅院愿意雄霸天下的话,不知有多少机会,然而他们只是偏安于西域北疆一带;同样,胡家也有无数的机会称雄东方,但却静心守护着玲珑宝塔;只有他聂先祖积极入世,结果却凄凉无比,但他这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