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风肃杀。
不可和尚曼曼的走过长街,风吹在他的胸膛上,酒意不禁去了三分。
他并不是一个花多的人,但不知怎么的,今夜却和韩闯说了许多话,就像两个同病相怜的可怜人,相互扶持,相互鼓励,又相互质疑。
他们说了关于很多心魔的话,还有关于紫竹和尚,但最后还是落在了明天的比赛上。
到现在为止,不可和尚还记得韩闯那信誓旦旦的语气:既然我答应了你和胡丁山,就一定能成功,这一点你毋须怀疑。
不可和尚喜欢自信的武者,自信的武者让人放心,可以放心让他们释为,而不至于在背后推波助澜。
老实说,今日帮忙柳青芙的事情,已经做过了,原本他在不夜城中,只能算是一,但现在,这个过客却开始走上前台。
他听见了呼吸声,那种潜伏在黑暗里,潜力隐藏着自己的呼吸声。
天风酒楼是不夜城最大的酒楼,往日总是灯火通明,夜夜不休,但今日却只点了两盏微弱的光,一个人借着光线坐在酒楼的栏杆边,他端着一杯酒,不停的喝一口。
他喝酒的姿态很优雅,让人想起帝王,但却喝的不快,一小杯酒,也会分成几份抿干。
很明显,他的心思不在酒上,就连目光也落在酒楼之下的长街。
今夜的长街不复往日的喧闹,它变得安静、深邃、诡异。风从长街呼啸而已,拂动着商铺的雨棚,发出呼呼的声音。
仅此而已,没有人声。
长街里走来一人,一个穿着白色僧袍的和尚。
楼上的人忽然紧张了起来,他的手在颤抖,心跳的厉害,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紧张的一面,但这又是事实,让他不得不重新正视自己。
咔嚓一声,酒杯咧开,化作碎片跌在地上,跌的粉碎。
他忽然做了一个扬手的手势,接着像是如蒙大赦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
冷汗已顺着他的额头落下,湿透了那名贵的丝绸衣衫。
长街里,风依旧,却又有了一些别样的味道,像是一种陌生的气息,更像是潜伏的杀气。
“出来吧,不用躲了。”不可和尚说道。
寒光一闪,剑光忽帜,就像划破了天际的流行,长剑袭向了他的身体。
这一剑又快又极,普通人绝计躲不掉,但不可和尚显然不是普通人,他侧过身子,剑锋从他胸前差之毫厘的划破,接着右手曲指一弹。
就听当的一声,长剑立刻被弹开。
刺客接反震力道,向后退去,一连退了几步,这才站稳。
不可和尚也不追击,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刺客没有说话,又是一剑刺来,这一剑远不如刚才那剑快,却充满了不可定的变数,剑还未触及不可和尚三尺范围,就开始不断的变化,无序的变化。
甚至可能连剑客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剑会落在何方,旁人又怎会知道?
这是不可挡也不可躲的一剑,但不可和尚却另外一种方式解决了危机。很简单,他既没有躲,也没有挡,直直的站在原地,脸上还透露着迷人的微笑。
剑停住了,悬在距离他咽喉半寸的位置,他甚至能感觉到从剑尖上传来的森冷的温度,就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山。
“你为什么不躲!”刺客终于说话了,竟是一个女人。
女人作为刺客有先天的优势,因为她们比男人更具先天资本,但这个此刻却并没未应用自己的资本。
她蒙面,穿着紧身衣,或许是因为裹胸的原因,显得胸部平平,若不是那明显的女声,几乎不会有人将她当成一个女人。
但不可和尚却知道她是个女人,早就知道,从她出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个女人,而且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
只有漂亮的女人才会去当刺客,不是吗?
不可和尚笑了,嘴角勾起了一抹云淡风轻的弧线。
“你会杀我吗?”他说,“不会,你的身上没有杀气。”
话音刚落,剑尖又逼近了几分,女人毫不客气的声音传来:“杀人需要杀气吗?”
顶尖的高手能够隐藏自己的杀气,只有当剑锋真正刺穿对手的咽喉时,才会将杀气显露出来,女人的意思很明显:我是顶尖的杀手,出招时未必会露杀气。
不可和尚听懂了这弦外之音,但依旧笑了笑,说道:“你不会杀我,即使你想动手,也不会杀,因为你后面的人想要见我一面。”
他凝望着那双漆黑如明星的眼睛,嘴角又勾起了弧度。
过了好久时间,女人放下了剑,冷冷的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有如此表现的人。”
不可和尚笑道:“真是荣幸之至,不过第一个是谁。”
“你认识。”女人说。
不可和尚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韩兄弟。”语声稍顿,又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我最相像。”
女人冷哼一声,道:“你比他差得远了。”
不可和尚啧啧了两声,道:“差的远我?我可不这样认为。”
女人似乎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径直打断了不可和尚的话:“跟我来。”说完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又忽然回头道:“如果你不来,应该明白后果,我绝不会第二次手下留情的。”
话一说完,也不理会不可和尚,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不可和尚耸了耸肩,更着上去。
两人并没有走出多远,就直接走进了一间酒楼,没有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