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漠将自己的手腕划破,将龙血涂抹在她受伤的肌肤上。可血刚一接触她的手掌,便“呲啦”一声,在她掌中灼出一个血泡,瞬间便有黑色脓血流出。沈言清疼得一缩手,却并没有醒来。
蓝漠望着自己腕上流出的黑色血液,眉头紧皱。胸口一阵剧痛,低头只见胸前一个乌黑的掌印,透过衣衫,清晰地印在皮肤上,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出“嗞嗞”的声音,隐入皮肤之下。黑掌印消散,可心脏却一阵火灼般的剧痛,蓝漠不由忍痛俯身,“哇”地喷出一口黑血。
龙体百毒不侵,这到底是何种厉害的毒物,确实未曾见过,但此时比起担心自己,沈言清不断升高的体温,更让蓝漠揪心。
当下运转龙灵,想帮她压一下体内紫焰,可他一接触到沈言清的身体,体内的龙灵渡过去的却不是清凉的自然之力,反而引得她体内紫焰烧得更盛。而他自己也是一口又一口的黑血喷涌。
沈言清头顶有气体蒸腾,脸孔红得像燃烧,红唇干得裂起白皮。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渗出额头。蓝漠见她痛苦不堪,赶紧收气。掀开车帘,放新鲜清凉的空气进来。
金骁见蓝漠醒来,心下稍安。却见他面色凝重,知北灵河底的情况超出他们想象的严重。
蓝漠简要的向他们说明北灵河底的情况。虽尚不清楚,墨隐不肯归还木精和火炽是为何,但肯定有大阴谋。遂提醒金骁要保护好金魂,提防怨灵。
见沈言清高温已不可抑制,金骁向蓝漠讲述了她一昼夜运转紫焰化解他龙灵寒冰,想是紫焰压制不住了。蓝漠自知普通的医生是不可能医治得了沈言清,也顾不得其他。告别他二人,抱着她御气而去。
金骁和云鬼一行返回四水镇稍势休整,便接了消息,东沧已下国书,请三国太子参加沧月公主竞娶大会,公平竞争。故尔他们隔日便启程继续向东沧赶去。
蓝漠带着沈言清一路稍不敢停留,反回东沧海神府找红绡,这天下恐怕只有她有办法了。
红绡看过沈言清后,便确定她是因为反复使用紫焰灼伤了肺腑,但在她看来用些药月余便可恢复。至于高温不退,却是因为普通伤寒初期没有得到治疗,又被龙灵之寒气侵体。一时不能控制体内灵珠压制紫焰,才会如此。待给她退了热,神智恢复便可运功压制紫焰。身上的冻疮不过皮外之伤,并无大碍。
蓝漠取了珠幻母给红绡:“请前辈速救治于她。”这珠幻母是沈言清之前落在龙宫的,本是带来准备还她的,一时没得机会。
红绡严肃地看了蓝漠一眼,道:“她体内有你父母的一部分力量,压制紫焰短期内还不成问题,我自然会为她治疗。反倒是你,蓝小子,你可知自己所受内伤之重?”
蓝漠所受之伤才是凶险而复杂。龙体百毒不侵,但真遇一种能让龙王中毒颇深的毒,那必是极凶险的。红绡沉吟道:“怨毒,又叫死之印记。此乃一种幽冥之毒,是一种介于内伤与尸毒之间的毒伤,必得怨念极深之人方可施展得出。虽不致命,却会让人变成无情的行尸走兽,这到底何人所为?”
“墨隐。”蓝漠眸光一寒道。
“玄冥主人?!”红绡也是一惊,这墨隐管理着北灵河的玄冥之路,掌握死亡之力,原是渡灵化怨之神兽,怎会使用如此怨狠之招术?!轻叹一声道:“他这一掌直接倾力在你的心上,在我想到化解之法前,你不可为她化解紫焰,更不可将龙灵直接给她。否则你二人皆性命堪忧。”
“她的紫焰尚可控制多久?”蓝漠心上浮起忧虑。
“她此番灵珠受损,待恢复后,恐怕也只能压制月余了。”红绡也是面有忧色。
“我多久便会彻底毒发化为行尸?”
“十日。”
“那便请前辈先照顾她,我离开些时日。”蓝漠似乎突然便下定了什么决心。
红绡与他龙族关系匪浅,便马上明白他要做什么,一把拉住他道:“你的龙灵被死亡之力污染,龙体不纯,此时去龙渊,无异自寻死路。”
“月内不回,便请前辈通知我父王赴龙渊将我的龙灵取回给她。”蓝漠压着心内不舍,扫向尚在昏迷中的沈言清。
“这丫头若问起,我该如何作答?你且容我想想,现在尚未到绝路。”红绡无论如何想拦住他。
可蓝漠心内清楚,如若红绡有办法,凭她几百年天下第一名医岂用去想。何况她珠幻母在手,什么药都能立时调配。只有十日,他便不能再控制自己,必须在这之前净化龙灵。
深深地望向沈言清的脸,带着眷恋与不舍,万语千言皆化作深情一眼。蓝漠绝决而去。红绡拦他不住,又不能看他去送死,只能传信于他的父母。
蓝漠御风急飞,向东海而来。
龙渊上古龙族孕育之地。据说龙渊乃是这整个须臾世界最深的地方,那里是世界的地之极,曾经有个风洞通向未知,风洞常年飓风肆虐,冰雪雨雹,电闪雷鸣,这一切都会在海中扬起滔天巨浪。所以那时百米高的海啸时常发生,须臾大地一片,没有生命,天空也是一成不变的灰暗。
后来在这灰暗中诞生了须臾之神,须臾之神碪遍整个世界,最后在龙渊点化了一粒冰晶。
然后便有了第一枚龙蛋,它堵住了常年肆虐的风洞。直到大陆上洪水退尽,有了肥沃的土壤,又化生出了各种生命,那枚龙蛋便在龙渊孵化成了第一条龙,亿万年的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