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灵山顶,天地灵气极为浓郁,面积出乎意料的大,呈椭圆形,东西长千余丈,南北长八百来丈,四围是绿茵茵的草坪,点缀着各色的野花,芳香扑鼻。草地上也有一堆堆的灌木丛,却绝无一株大树。
草坪上,三三两两地散落着不少修士,绝大多数都是中州的,当然也有其他各地的修士,只是人数少得可怜,与中州修士一比,阵仗显得很不对等。不过,在这里,中州修士与其他各地的修士倒是相安无事,并没有发生冲突,只是他们全都皱着眉头,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摇头叹气,场面显得有些压抑。
草坪以内,竟是一片沼泽地,密布着数以千计的小水潭,微风拂过,鳞浪层层,在阳光下波光闪闪,犹如眨着千万双诱惑的眼睛。有的地方青草蔓延,有的地方泥沼翻滚,有的地方涌着温泉,也有的地方冒着水泡,散发着障气。总之,这片沼泽地显得很宁静,但任谁都明白,这片沼泽地绝非看起来那样祥和,其中深藏着凶险与危机。
沼泽地中央有一片隆起的小洲,约三百丈方圆,中央一株茂盛的古树。它顶天立地,冠盖浓密,灵气氤氲,有时金光冲霄,璀璨盛烈火;有时幻出一片红霞,绚烂夺目;有时又雷电闪灭,细雨蒙蒙;有时又吞吐日月星辰,犹如落下一片星空。总之,就那么一棵树而已,却气象万千,令人心摇神动,气为之夺!
不用问,这棵树便是梵灵树,不然,怎么会有这样惊人的气象?而且,从它显露的各种异象来看,梵灵果即将成熟了。
“陆兄,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围在这里,而不去梵灵树下?”魏克坚看到一位来自西域的故人,向他问道。
陆道安指着那片沼泽地道:“魏兄,这片沼泽地下藏着太多的凶险,一般人根本过不去啊。要不然,我们早就过去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都有些什么凶险?陆兄能否详细说一说?”魏克坚抱拳道。
“有凶鳄,有巨蟒,还有一些奇异的生灵,更有未知的凶险,总之要渡过这片沼泽地,九死而无一生。”陆道安叹气道。
“难道一个人都没有过去吗?”江寒枫问道。
“当然不是,已经过去五个人了,都是来自中州的修士。”陆道安叹气道。
“都是哪五个人?”
“有太昊门的许兴良,璇玑洞的谢林瑶,玉墟洞的柳飘扬,还有万灵界的鹏飞举与木青云。”
“是他们,果然名不虚传!”冯天威性情直爽,脱口而出道。显然,这五人的盛名早已传遍神荒大陆,便是远在西域的修士,也是耳熟能详。
江寒枫定睛向小洲望去,却没有发现那五人,陆道安摇头道:“他们都已经坐在梵灵树下,你看不到他们的。”
梵灵树下灵雾缭绕,遮挡了视线,江寒枫无法见到那五人的身影,心中略觉遗憾。否则,他真想瞧一瞧那五名天之骄子究竟是怎样的出众。
梵灵树一会儿金光冲天,一会儿云霞艳艳,各种异象交替呈现,蔚为大观。众多修士眼神热切地望着那棵梵灵树,它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令人如八爪挠心,难以心甘!
那里有令他们梦寐以求的梵灵果,跨过这片沼泽,就能得到梵灵果,可是,这片沼泽却如同一道天堑横在眼前,使他们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五个人获得逆天的机缘,这是怎样的令人抓狂啊!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了,历经了千辛万苦,若就此止步,势必遗憾终身!不管怎么说,都要拼一拼,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
正在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刻,梵灵树突然出现了新的异变,它喷薄祥瑞,吞吐日月精华,令那里云蒸霞蔚,光雨纷飞。不一会,虚空竟凭空飞出许多花瓣,但见天花乱坠,令那里馨香无比,即使远隔数百丈的距离,江寒枫等也觉芬芳扑鼻,沁人心脾。
“各位,梵灵果马上就要成熟了,再不拼一把,更待何时?”一名中州修士朗声叫道。他是中州圣人教门下天骄白雪峰,修为惊人,盛名远播,比之太昊门许兴良、璇玑洞谢林瑶等五人也不遑多让。此刻他振臂大叫,颇有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的盛况,只见众多修士纷纷响应,一个个奋袖出臂,踊跃向前,要从沼泽地上争渡,去抢夺那梵灵果。
白雪峰白衣飘飘,犹如谪仙临尘,风姿无限,他横握黄金戟,一马当先,脚步轻点,在沼泽地上凌波虚渡,迅速向梵灵树冲去。
“冲啊!”无数修士高声呐喊着,跟在白雪峰身后冲入沼泽地,向中心地带的小洲飞奔而去。
“砰!”一道鞭影从泥沼中飞起,狠狠地向白雪峰身上横扫而来,劲风肆虐,泥水飞溅。白雪峰舞动黄金戟,荡起重重金光,一戟将鞭影斩为两截,污泥浊水全被金光挡下,没有一点一滴溅在白雪峰衣服上。
“吼!”泥沼中响起一声闷雷般的怒吼,一只巨鳄从泥沼中高高跃起,大嘴张开,足够吞下一头水牛,嘴中利齿森森,令人头皮发麻。它怒吼着向白雪峰一口咬下,以泄刚才断尾之恨。
白雪峰正眼也没有瞧巨鳄一下,黄金戟横扫,激起一圈圈灵力漩涡,呜呜作响。但听“嘭”地一声响,巨鳄惨叫着飞了出去,“扑通”一声落在泥沼中,溅起一片水花,殷红的血涌出来,将那里染得一片血红。
白雪峰身后,人鳄大战不断上演,但见黑影飞空,泥水漫天,巨鳄此伏彼起,向修士发起一次又一次凶悍地攻击。修士们则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