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要做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做完了,剩下的都是收尾而已。flag要是立太多会死人的。不过先帮蕾米莉亚把她的血之试炼过了吧。”祸天的笑容看起来很轻松。
“不先帮祸界里的那些凡人吗?”
“没法觉醒的凡人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汝这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祸天的眼神中有着被神光掩盖的一丝哀意,与那笑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汝做事从来都是有着自己明确的目的,哀家也不想说什么好听的话。只是汝最好记住,哀家现在也是汝的人形了,记得行使主人的权利啊。”说完,祸灵梦一个隙间消失了。只是那最后回眸的眼神里,黑黑地看不清。
“被看穿了啊,看来毕竟是有我一部分灵魂的啊,祸灵梦。”祸天闭上了眼睛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塔罗牌不能落在幻想乡外面!”
“但是果然,也无法坐视同胞们的死亡呢。”祸天还是露出了苦笑。
“出来吧,我的曾经,我的过往,【我】们!”
罪海上升起了一个又一个人,或男或女,或狰狞或可爱。他们无一成神的资质,有的甚至只是比凡人还要凡人的懦弱者。无数份记忆,无数份过往,无数的罪孽,在这片罪海上蔓延。他们不是不同时间的衍生,而是作为一个个**存在的本体。此刻,终于凭借那黑光的力量重新具现!
他们都是被时代玩弄的弱者,被真神操纵的人偶,每一场悲剧的主演!
“【我】们啊,悲剧不能再延续了!赋予那些拥有真正意志的人类以……希望吧!这最后的绝望,由我承担!”
罪海上的人一个个虔诚地跪了下来,他们没有做到的事情终于有人能做到了。他们在变成祸之前曾经都与真神战斗过,是秉承真正意志的古神。现在的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反叛真神的叛徒――魔!
他们,有过荣光!
但他们……忘记太久了!久到一切都已经变得陌生了!
如果不是那黑光唤醒了那潜藏在更深处的秘辛,他们或许仍会蒙昧地轮回一次又一次。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们记起了过去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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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柱之上,贞德感受到这一份又一份的荣耀,底端的柱子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那闪耀的光芒甚至再一次驱散了贞德那蒙昧的黑气,变得重新闪耀起来。柱子的边缘由这些金光镌刻下无数图文字幕,如同记录住这些荣耀的过往。贞德的黑剑也蒙上了一层金色的镌文,一闪一耀的如同鼓动的心脏。
贞德瞪大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即使绝望,我的荣光也不会蒙上灰尘!
哪怕这圣洁拨上污秽,我的意志也不会动摇!
……
明明是很久远的事情与话语,却又彷佛近在耳畔。明明绝望是那样的深沉,那样的厚重!到底要怎样才能在那种程度的绝望之下保持自我,保持那足以闪光的荣耀!
祸灵梦静视着柱子的上端不断完善至美,一幅幅悲剧的场景被黑色的图文镌刻在柱子的边缘,使得这根柱子活像一根图腾。不过,如此的程度的悲伤足以使自己使用百分之五十的力量呢。
能够帮上一些忙呢。
悲伤能够使人崩溃,亦能使人坚强。
哀伤的人啊,且轻舞为之奏起哀乐吧!
祸灵梦跳起了祭舞,空灵的身姿,没有任何着装。
祸界内每一个战斗的人都听到了这轻曼的舞步声,紧绷的心弦一个个如同股入最清凉的新泉。
无助的人重又抓紧了武器,频死的人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愤怒咆哮夹杂着哭声,胆怯者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勇气与希望。麻木的人记起了最初那热血澎湃的誓言,死亡的火焰下是一双双坚定的眼。
为何拿着武器?
为何追逐着死亡的阴影?
受伤的鬼剑士想起了家里那双双等待着他回去的希望之眼,握紧武器的独臂挣扎着站起。他是孤儿,所以养着一群孤儿。
“对不起,回不去了。但,至少,你们能活下去!”
“要活下去啊!”
鬼剑士解开了束缚,感受血液的狂暴,使出了以生命为代价的觉醒!
冲天的血光照亮了一方天地。
血液崩碎了骨肉,那残忍嗜血的脸庞上最终落下了……一滴泪。
泪光上闪过一道激光。
一名娇弱的魔法师抱着高大的战争傀儡一起泯灭在了这道蓄能激光下。
端着大枪的大叔硬是忍着眼角打旋的泪继续怒吼着攻击其他敌人。他的瞄准镜上出现了一名已经被洞穿心脏的蔷薇。
沾血的微笑,毫无留恋地引爆了满身的炸弹。
火光迷糊了那个被救的少年,流泪的吼声完全淹没在轰鸣声中。少年不再顾忌死亡,疯狂地进攻进攻再进攻!
嗖!
一只箭射穿了他的大脑。
他想起了出征前两人的誓言。
一定要回来哦!一定!
……
祸天亦在感受着祸灵梦跳起祭舞带来的一幅幅画面,微笑道:“出发吧!”
罪海上浸没了一个又一个人,去那战场,去帮助那些与死亡战斗的同胞。祸灵梦的祭舞也没有停止,优雅地超出了这个词汇的境界。祸天看向柱子上方那个身影,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