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堡的夜晚分外难熬,守夜的士兵尽量躲在背风处,同时不停跺着脚以免脚趾被冻掉。厚重的斗篷紧紧包在身上,兜帽一直盖到了鼻梁,即使是常年驻守在这里的士兵也被极寒折磨的不成人样。瑞从走道经过,一路上看到好几个佝偻着身躯跺脚的士兵,她刚洗完热水澡,趁着身上残留的热气还未完全消散,快步小跑着回到了房间。
壁炉里的柴火烧的通红,但寒冷还是从墙壁的每一个缝隙钻入屋子,侵入瑞的身体。作为这里的客人,她的屋子已经特意增加了柴火的供应量,要是普通的军官,分到的柴火要少得多,他们不得不节约点用,更不要说睡在硕大帐篷里的士兵了,不过众多士兵睡在一起他们自身的热量也不可小觑。
瑞早早钻进了被窝,将自己裹进厚厚的棉被,安全感充斥全身,她背靠着床头,思索着接下去的旅途。艾德琳在白天的反应向她传达了一个信息,她们此去瑟伦德拉将要面对的是极其危险的境地,但是在瑞看来,只要能和同伴们会合,什么危险都不是问题。在思考了一会后,瑞感到了疲劳,她打了个哈欠,慢慢的睡到了枕头上。
就在这时,一阵毫无预兆的敲门声传来,瑞警觉的坐起身来,幸好敲门声并不急促。“是谁?”
外面的敲门者压低了嗓子,瑞非常仔细才听清对方在说什么。“是我,布鲁斯特。”
瑞皱了下眉毛,走到门后。“你有什么事吗?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能否明天再说?”
“不!”布鲁斯特否定的相当之快。“瑞,我一定要和你谈谈,请让我进来吧,我发誓只是谈谈,然后我会立刻离开!”
瑞叹了口气,整理了下睡衣,打开了门,布鲁斯特快速闪进房间,瑞在他身后关上了门。“说吧,有什么事?”
布鲁斯特双手拽着拳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瑞,在你离开狼堡后,我的脑子里每天都充斥着你的影子,不管你信不信,我快要疯了,你不知道当我今天看见你时心里是怎样的激动。”
瑞走到了壁炉旁,丢进去一根木柴。“布鲁斯特,我很感谢你对我的感情,但是……”
“不要说话,让我说完!”布鲁斯特竟然打断了瑞。“但是,你却马上又要离开了,我真的恨艾德琳,她为什么要把你一起带走,我还准备在接下去的日子里好好照顾你的。我……我的心里已经被你占满了,瑞。”
瑞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布鲁斯特的脸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屋子里的热量而变得潮红。“但是我是一名多伊尔的骑士,我必须先完成祖国给予我的任务,在那之前,我都会把对你的感情深埋在心底,我发誓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瑞,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你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对我说这些?”瑞低下头,不敢看骑士的脸。
布鲁斯特举起双手想要握住瑞的肩膀,但是手停在半空中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了下来。“瑞,无论你将会去往哪里,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如果你愿意的话,请给我点时间,当一切都结束后,我一定会将我的一切都献给你。”
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痴心的骑士,她走到床头边,从随身小包内取出一个绿色的手镯。“布鲁斯特,我想这个应该物归原主。”
布鲁斯特把手放到了身后。“不,瑞,我请求你,请你带着它去瑟伦德拉吧,这里面有我母亲的祝福,在她临终前所有的祝福,它会保佑你在瑟伦德拉一切平安的。”
“那你不也需要它吗?我不能抢走你母亲的祝福。”瑞伸出手,把手镯塞到了骑士眼前。
布鲁斯特拼命摇头。“保重,瑞。”说完,骑士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留下瑞一个人呆站在屋里。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在艾德琳的房间内,除了瑞之外,拜伦和曼弗雷德也一起来为两位法师送别。艾德琳正在做着施法前的最后准备,在她身旁是两匹拖着行李的马匹,为了将这两匹马弄进大贤者的房间,花了侍从们不少功夫。
曼弗雷德慈祥的看着瑞小声说道,“看来我们要分别了,瑞,和你一起旅行的这些日子里,很感谢你的照顾,只要有需要,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保证我会给你和茉蕾娜一样的关照。”
瑞不舍的看着老法师,和他一起的旅行让自己学到很多东西,她开始觉得他是自己的另一位导师了。“你要保重,曼弗雷德,我保证以后还会来找你的,我还想多从你这里多学点东西呢。”
“哈哈哈哈。”曼弗雷德爽朗的笑了起来。“放心,我一定等着你的到来,但是,首先,你必须使出浑身解数从瑟伦德拉安然返回,我真的十分担心你们此去将要面对的一切,还有茉蕾娜也是,如果你见到了她,务必将这里的情况转告给她,让她千万不能大意。”
“放心吧,一定传达。”瑞用力点了点头,在曼弗雷德面前,她终于可以放下一直以来的冷静沉稳,变回一个她这个年龄的女孩该有的样子。
曼弗雷德满意的点了点头,艾德琳终于准备完毕,一根象牙白的法杖出现在她手中。“我都记不清有多久没有用这根法杖了,现在看来终于又有机会了。”
“这是……”曼弗雷德狐疑的打量着这根几乎到艾德琳胸前的手杖。“卡拉波妮娅?!”
“没错,上一次使用它还是在二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