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上进来,一如既往的第一时间,去看襁褓的孩子,满脸幸福喜悦的逗弄着,孩子的小手小脚,亲吻着,陪着他们呀呀呀的,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娜美不觉得看了眼,站在一边陪着孩子的沈吟霜,眼眸里掩饰不住的,有些小小的得意,她早就察觉到自从她生产之后,皇上每次进来,几乎就没正眼看过吟霜,都是陪着孩子跟她,看来在皇上心里,孩子跟她也是有位置跟分量的。
吟霜见娜美那样看着她,识相的起身跟皇上告辞,皇上握着孩子的小手,眼睛看着眼前粉砖玉琢,正对着他微笑的小公主,随口应了一声“让她注意身体”,就不在理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怔怔的站了一下,没有意思的独自转身出来,背后是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欢笑声。
文如海见沈吟霜从皇后的宫里神情萧瑟的出来,走上去默默的陪着她,在御花园里没有方向的,顺着路径散步,短短两个多月,吟霜清瘦了不少,眼神里的寂寥越加浓重。
放眼望去,花园里已经有了冬的意境,树木凋零,花枝萎败,即使是常青的植物,也泛着一层冷冷的绿色,衬着这满园的清冷,更是冷绿渗人。
空气里弥漫的潮湿,还混杂着树枝花朵腐败的气息。
转过幽径,假山嵯峨林立,山上苍苔青绿,泉水冷沁,耐霜的藤蔓结着些不知名的果子,一串串葡萄样结在一起,只是小小的如豆般大小,红的发亮,黄的金灿灿,倒也可爱。
顺手摘下一串,提着在吟霜鼻梁前晃悠:“好看吗?”
吟霜接在手里,没来由的鼻子微酸:“好看!”
文如海将她的耳坠子取下,将藤蔓穿过她的耳洞,打量着这串别具风格的耳环,给她带来的别样风情,连声赞叹“好看,好看!”
吟霜见他不像是在捉弄自己,低头对着水池凝目细看,红红的果实照着她的雪肤玉骨,还真的不错!
转过眼,文如海头摘一串大小相同的递给她,吟霜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意,笑着摘下原先的耳坠子,放在文如海那里,然后把另外一串戴在耳朵上,对着水池在照照,还真的不错。
文如海得意地说道:“不错吧?我送的这对耳环可是举世无双,天底下绝对没有第二对!”
“什么没有第二对?老夫子你又吹什么牛?”
程亮笑着从他们身后转出来,吟霜指指耳朵:“这个,好看吧?他送的!”
程亮一本正经的仔细看看,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确实好看,不过跟他送的东西没有关系,吟霜你人这么美,就算是根草根给你带,也照样好看。”
程亮直白的夸奖,让吟霜也忍不住的羞红了脸,别开头不在看他们俩。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陪着吟霜,回了她的住处,见蕊竹出来。
这两人才告辞,走出一段,程亮站住脚又回头看看,问文如海有没有觉得吟霜瘦了,言语也少了。
“你说呢,皇后娘娘生孩子吟霜出了多大力,可是如今老大眼里,只有孩子跟皇后娘娘,我听皇后娘娘宫里的人说,吟霜每天过去照顾孩子跟大人,事无巨细都是亲力亲为。可是咱们老大过去之后,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过,完全当她不存在。起初我还以为是老大初为人父,又是难得的龙凤双胎,喜悦之情异于常人,但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是如此,你说吟霜能不瘦吗?再怎么胸怀宽大的女人,以后也受不了这样的冷遇!”
“听说,我看你是专门打听的吧?”
程亮眼睛里闪起一抹研究的意味,文如海给他看的心虚,支吾两下,应道:“是故意的怎样?难道你就没担心过,我才不信!”
程亮皮赖的一笑:“是啊,我也为她担心,可是这是老大的事,我们担心有用吗?还有你,稍微注意点,要是将来给别人留下什么话柄,你没事皮厚,别白白连累了吟霜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