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青从沒有听过齐中远这样跟自己说话.无奈的声音中好像透着祈求的意味.
他不是一向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么.一意孤行.唯我独尊.曾经还想一刀杀了于冕呢.
如今却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他对自己开始妥协了呢.
难道是从那次开始.
自己以命相搏.放手从高高的树上自由落体而下.才给他敲醒了警钟.让他改变了态度.
以青有些迷惑了.自己曾经在背后对他下过黑手.可以说是抱着必要杀了他的心.狠狠地捅了他一刀.伤口深深的.都好像沒入了把手.画面很残忍.以青故意不去回忆.所以那些细节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大难不死之后.却说舍不得找自己报仇.而要将两人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更因为自己的借口.为了取得石亨的同意.居然愿意送出解药相救他昔日的敌人.
弄不明白.难道他是真的爱上了自己.
还是.爱上了自己这把宝藏的活钥匙.
虽然自己的那张金箔纸已经给了他.却从沒再被逼问过任何关于纸上数字的秘密.
是他打算麻痹自己.放长线钓大鱼.还是他真的被情所累.丧失了理智.
以青宁愿相信是前者.
因为这辈子.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爱上他的.爱上一个手上沾满了自己姐姐献血的凶手死敌.
既然无法相爱.还是不要他的真心才对.免得伤人伤己.
以青忙垂下眼眸.避开他的目光.略有些不自在的应道:“我知道.你不要说了.”
齐中远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却被一连串轰隆隆地雷声打断了.那声音就好像是泰山压顶.有人在他们屋顶上放了响雷一样.大家都被唬了一跳.
十一目光一动.屏气小声道:“大家安静.外面有声音.”
“不是雷声么.”冯王平不以为然地答道.
十一摇摇头.以青注意到齐中远的脸上也变的凝重起來.连忙放缓了呼吸.集中精神注意听了起來.
众人一时全大气都不敢出.面面相觑地静静呆着.一动不动.
“咣咣咣.咣咣咣.”
从倾盆的落雨声中.夹杂着敲门声.
以青一惊.会是谁呢.
原來真的有人來了.只是不知道來人是敌是友.她忙示意十一去查看.一手挽住冯王平.挨着于冕和星月.在石亨所处的小床前站好.心里飞快的想过各种念头.会不会是黄实本來了.
齐中远将弯刀握在手中.稳稳挡在了以青面前.头也不回的沉声说道:“别怕.有我在.一会儿记得见机行事.”
以青默默地点点头.忽然想起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小声回答说:“嗯.知道了.谢谢你啊.齐大哥.”
沉沉的笑声从齐中远身上传來出來.“怎么.这会儿想起叫我齐大哥了.”
还真是给他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以青把不小心流露出來的善意连忙藏好.冷了声音.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啊.”
你能拿我怎么办.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木门外又响起了一连串的敲门声.随之而來还有咒骂连连.“他奶奶的.屋里有人沒有..这雨真他娘的邪门啊.就沒见小.要浇死爷爷了.”
听这话.此人就不是善与之辈.十一回头看了看以青.手也摸上了长剑.正准备答话.又听到那人骂了起來:“这破木门还能挡住爷爷么..來.给我劈了它.”
那怎么行.
以青忙看向十一.十一点头后.高声回答道:“门外何人.”
“你他娘的.吓我一跳.”那粗狂的声音又响了起來.“有人在怎么不出声.干什么勾当呢.”
“我与家人逃难至此.躲雨而已.不知兄台有何吩气答道.
“快他娘的把门开开.我们兄弟也是躲雨來的.”那人应该是粗野之人.不识礼数.嘴上还阵阵威胁道:“再不开门.看爷爷立马拆了这破房子.咱们一拍两散.谁也别想舒服.”
还真是个野蛮人.
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做的出來.
以青想.自己这边有七人.门外好像只有两人.人数上占优势.齐中远和十一又都是一顶一的好手.石亨也已痊愈.吃不了大亏.便朝十一点点头.
十一嘴上说着“请慢动手.”.手里长剑藏到身后.忙打开了木门.
两个身形壮硕的大汉不由分说的闯了进來.两人都带着蓑笠.活像两只大刺猬.身上却也湿透了.虽如此.气势却不减.进屋环视了一圈.笑道:“还真他娘的是一家子.还有个孩子.”
屋内并未点灯.火炉里也只有些炭灰了.又值雨夜.光线十分不好.那两人只能看清以青他们的身形.却看不出男女來.同样的.以青也看不出他们的样子.
众人谨慎未动.却听领头那人语气蛮横说道:“你们收拾收拾东西.麻利滚吧.看在有孩子的份上.就饶了你们一干人等的性命.”
什么.
外面下着大雨.好心放他们进來.结果这两位屁股还沒坐热乎呢.就想着鸠占鹊巢了.
以青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就听齐中远冷哼答道:“哼.好大的口气.”
“呦.”那人冷笑一声.“居然还有人跟爷叫板.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齐中远手执弯刀.往前跨了一步.气定神闲地学着他的口吻说道:“是你爷爷我啊.怎么.乖孙子.不认识了.”
“你他娘的找死.居然敢跟我们九爷这么说话.不要命了.”另外一人貌似地位较低.叫嚣着就冲了上來.
手里舞着两把短刀.气势汹汹地朝着齐中远奔过來.刀法凌厉.一看就是练家子.
齐中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