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伴着茶盅摔碎的声音,此时大华国大军的主军营中,百里邺恒站在案几后面,面色铁青,双眸中满是怒火,他望着此时跪在那里、面色惨白的几个人道:“我让你们去找太子妃,你们却告诉我说,你们眼睁睁看着她被鲜于荣时带走了?”
下面一人心惊胆战的磕了个头,颤声道:“回太子的话,属下没用,属下昨夜照您的吩咐,连夜带人去了那崖底,然而没有头绪的寻找让我们根本发现不了太子妃的下落,后来有人看到南疆的军马,我们一路隐藏着跟着他们,才看到鲜于荣时竟然亲自下了山崖……并将太子妃抱走了,而且……而且与他一起的还有三皇子。”
百里邺恒气急败坏的坐到太师椅上,他有些疲惫的歪着身子,一手揉着眉心,看起来十分焦躁,良久,他挥挥手道:“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告退,百里邺恒长长叹息,他坐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眼前虚无的空气,眼前浮现的却是怀墨染那娇花般的容颜,他看着她浅笑着来到他的案几前,一边为他斟茶一边讽刺他的无用。
“墨染……”百里邺恒喃喃出声,一双狭长的凤眸中杀机腾腾,他一拳狠狠落在案几上,咬牙切齿道:“你等着我,今夜我便来救你!”
……
怀墨染全程都被鲜于荣时抱在怀中,就连上了悬崖,坐到了马车上,他也霸道的将她扣入怀中,他一遍遍摩挲着她的面颊,不断的说着赞美她的话语,虽然他说的情真意切,她听得却是漫不经心,好似蔫了的白菜一般怏怏不乐。
当马车即将来到南疆大军军营时,鲜于荣时终于忍不住敛眉道:“墨染,你这一路上怎么连一句话都不爱说了?方才在山洞底下,你不是还很活泼么?”
怀墨染懒懒的扫了他一眼,伸出手从矮几上拿了一个橘子,一边剥着一边浑然不在意道:“如果你是被别人抢来当夫人的,你还有闲情逸致说话么?我方才兴奋,不过是认为兴许在这路上,还会有人好心来救我,可没想到,这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哼……我突然便觉得有些好笑。”
鲜于荣时蹙紧眉头望着她,见她依旧郁郁寡欢,不由有些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那百里邺恒会派人来救你?我告诉你,你在他眼中是个什么东西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不可能救你的。”
怀墨染没有说话,只是继续默默的剥着橘子。
鲜于荣时素来都明白一个道理,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所以他千方百计得到的这个女人,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遂他见她懒得搭理他,不由放软了语气道:“墨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该明白,跟着我鲜于荣时要比跟着他强太多,只要你愿意,这一辈子,我都能让你过得高枕无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怀墨染冷哼一声,提了提眼尾,淡淡道:“这话我听多了,能给我荣华富贵的多了去了,不差你鲜于荣时一个。只是,你掳都把我给掳来了,还说这些话作甚?”
鲜于荣时面色有些不好看,他不喜欢这样“逆来顺受”的她,他以为她该采取抗争的,可她除了逞逞口舌之快之外,似乎并没有打算和他闹。他原本肚子里想好的所有对策一瞬间便成了空,心中的喜悦,也因为她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而感到沮丧。
当马车停下之后,怀墨染便听到外面一阵操练声,看来今日并无战争,难怪鲜于荣时有时间去接她。
鲜于荣时抱着她下了马车,这时,便见所有人异口同声高呼道:“拜见将军!”
她眯起眼睛望着那些彪悍的士兵,见他们一个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和他们比,大华国的将士倒真显得斯文秀气了太多。
鲜于荣时骄傲的说道:“怎么样?我南疆的士兵们是不是各个彪悍无敌?”
怀墨染冷笑一声,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微转动,流光闪烁间带了几分不屑,她慵懒而讥诮道:“彪悍倒是挺彪悍的,至于无敌,那可就不好说了,瞧这一身肥肉的,舞起刀来一定笨拙的很。”
鲜于荣时眼眸微微一眯,眼底闪过一抹犀利的流光,冷声道:“你瞧不起我们南疆士兵么?”
怀墨染抬眸望着他清冷的面色,淡淡道:“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又不高兴。”
“这位姑娘这么嚣张,想必一定很厉害吧,既如此,何不和我们的士兵比试比试?”这时,出来迎接鲜于荣时的军师,终于忍不住呛声道。
他方才见到怀墨染,一时间因为她的美色而忘记说话,但他毕竟是南疆人,听到她这般侮辱他们南疆士兵,不由便不悦起来,加上看到鲜于荣时也动了怒,遂便大着胆子冷声道。他自然知道怀墨染是不可能应承下来的,这样一个女子,柔柔弱弱的,估计连把剑都提不起来,何况是与他勇猛的南疆士兵对抗?
谁知,怀墨染却轻轻笑起来,懒懒道:“既然如此,我便陪你们玩玩。”说着,她竟然一把推开鲜于荣时,而后轻巧落地。
鲜于荣时面色难看,冷声道:“墨染,休要胡闹。”
这时,一直陪在一边不语的百里扶苏也温言提醒道:“墨染……”
怀墨染眼尾一扫,他立时改口道:“怀姑娘,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还是让将军找个郎中给你瞧瞧,好好养伤才是。”
怀墨染目光直直的望着他,眼底带了几分决然与不屑,她朱唇轻启,浅笑道:“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