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百里邺恒很擅长如何直击别人的内心,至少,此时的怀墨染因为这简单的惊喜而震撼到了。
而接下来,先前的不愉快全部消失,人们彻底沉浸在凯旋之后的喜悦之中,这些在刀锋火口中闯荡过来,每日里压抑着自己的人,今夜载歌载舞,欢笑连天,觥筹交错间每个人都酩酊大醉,含笑宴宴。
怀墨染也有些醉了,她望着这些为了大华国的生死存亡而抛头颅,洒热血的人,突然便有些心酸,明明来时是十万人,而今只剩下寥寥几万人,那些今天下午被掩埋的鲜活的生命却再也无法感受到这份喜悦。
而他们远在京城的家人,得知这样的噩耗,该是哭,还是笑?
“怎么了?”百里邺恒见怀墨染面上带了一分苍凉,不由好奇柔声道。他夺了她想要饮尽的酒,将她揽入怀中,依旧温言软语道:“不要喝太多,酒多伤身的。”
怀墨染缓缓抬眸,望着此时一脸关切的百里邺恒,但见他的俊美微微蹙起,一双映了篝火的邪魅丹凤眸中是和风细雨般的情绪,她突然便想好好看看他,想好好摸一摸他脸上那细微的,不知何时被谁的箭宇擦过的那道浅浅的伤疤。
虽然那伤疤不明显,然就像他看着她的伤疤那般,此时的她,亦痛彻心扉。他们两个何尝不是九死一生,才重逢的呢?只是他们没有那么幸运,重逢后的不久,不过又是一场离别罢了。
怀墨染这样想着,眼底便带了几分凄凉,百里邺恒将她此时的悲哀看在眼底,不知为何,方才那意气风发,那意得志满一瞬间便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和她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的伤感。
他知道,纵然他再努力,她还是一个热爱孤独,一个放不下心结的女人。她……是不是至今还想着要离开自己?
怀墨染抬起手缓缓抚上百里邺恒的面颊,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抚摸他的面颊,拇指一次次轻轻扫过他的睫毛,而他任由她这样任性妄为的抚摸,只用一双眸子贪恋的望着此时面颊酡红的她。
良久,怀墨染收回手,只是,她突然紧紧抱着他,将面颊贴到他的胸前,低声道:“抱我回去。”
简短的四个字,却让百里邺恒立时如打了鸡血一般,他方才那压抑的沉寂的心,一瞬间激动万分。
“什么?”似是不敢相信,百里邺恒好奇道。
怀墨染垂眸浅笑,啐道:“笨蛋,我让你抱我回去……这儿冷……”
百里邺恒再不多说什么,他将酒杯递给一旁的属下,而后将怀墨染横抱而起,这便大步流星的往营帐中走去。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和起哄声,男男女女那点事儿谁心里都清楚,只是若是放在以往,谁也不敢拿百里邺恒开刷,而今,他却因为怀墨染的一个玩笑,而变得让人想要亲近,而他还未意识到,这在他日后登帝的过程中,起了多大的作用。
当然,也有不高兴的,譬如红粉白,当它看到主子被那在它心中如魔鬼一般的男人抱走时,就知道它方才是被拿枪使了,更可恶的是,它竟然没有发现!当然,最可恶的是它的烤兔子又变成了泡影。想至此,它便趴在欺霜的肩膀上,哭的如丧考妣。
欺霜同情的望着这后知后觉的小家伙,嘴上却幸灾乐祸道:“笨蛋,都跟你说了让你不要惹我们主子了。”
……
“怀墨染,你确定你还有力气应付我?”营帐中,百里邺恒将怀墨染丢到榻上,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道。
怀墨染斜倚在那里,一脸好笑的望着百里邺恒,悠悠道:“我只说让你抱我回来,可没说要和你做什么。”
果然是个妖精!百里邺恒望着此时随意一躺,便风情万种的怀墨染,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一个男人,能让他猴急成这幅模样。想至此,他轻哼一声,挑眉戏谑道:“娘子,为夫这火是你挑起来的,想随便就灭掉,可是不行的!”
……
好吧,怀墨染承认她是突然动情了,突然想让他百里邺恒疼爱了,可是她绝没想到,百里邺恒在经历下午那一场酣战之后,竟然依旧如此精神,这一夜,她甚至数不清他究竟在她身上折腾了多少次,只知道每一次,她都被他那“精湛的技术”弄的死去活来,分不清云里雾里。
这期间,外面的欢呼声一次比一次低,人们三三两两的散了,最后只剩下红粉白那极不情愿的“啾啾”声,尽管怀墨染听得出它语气中的怨气,但她也知道,小家伙被百里邺恒吓到了,竟然连靠近都不敢靠近营帐。
想至此,她幽幽太息,内心终于涌出一种叫做“内疚”的情绪,只是这情绪还没完全主导她,便被无情的扼杀了。
“嗯……”怀墨染蹙起秀眉,望着此时依旧在她身上耕耘的百里邺恒,眼眸中带了几分不满。
百里邺恒轻轻捏了捏她的下颔,警告道:“小家伙,谁允许你在这种时候还走神的?”
怀墨染扁了扁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百里邺恒终于有些不满,他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突然用力,惹得身下美人更紧的蹙起眉头,而后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美眸望着他道:“轻……轻一点……”
百里邺恒却摆明了想要惩罚她,他再次用力,邪魅笑道:“娘子,你方才在想什么?”
“嗯……”怀墨染咬了咬唇,极力控制内心那份欢愉,低喃道:“没什么。”
百里邺恒只是轻轻一笑,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