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战斗力参差不齐,炮灰众多的闯贼,朱慈烺选择了后者。通过长阵加宽军阵的攻击面,而不是四面布置长枪手四面布置火铳手,浪费一半的战斗力。
至此,朱慈烺的战术思想终于清晰了。
左翼是炮兵车营以及少量火铳手、辅兵。右翼是骑兵,或者骑马步兵。中军,则是长阵。
长阵的布置,则显然吸收了两种军阵的精华。
最中间的是长枪兵,两翼则是数量不一的火铳手。长枪兵的背后,则会有各个千户指挥官准备的预备队。这个预备队,刘胜选择了清一色的火铳手。徐彦琦则选择了长枪兵与火铳手各一半。
如此一来,山东镇的战阵里,步兵、炮兵与骑兵可以相互策应。火铳手的持续加强也显然会得到长枪兵的配合。鸳鸯车阵与西班牙大方阵就这样被朱慈烺吸收到了自己的战阵里。
很快,各部开始操练了起来。
老十七是知晓这些时日朱慈烺对战阵战法权衡的,听朱慈烺做了决定,此刻露出了一些疑惑:“大人。若是贼军从背后偷袭,那要怎么办?”
朱慈烺笑着道:“若是眼下真有八千精骑从我军身后突袭。那我军自然是速败居多。但这并不是因为我放弃大方阵的缘故。有大方阵,固然可以在贼军背后突袭,也依旧有反抗之力。但也大约只是能让贼军伤亡惨重一些罢了。”
老十七沉吟良久。不解道:“大人是觉得此刻的闯军,不会出八千精骑?”
“这个数。闯贼是有的。”朱慈烺笑道:“但对于闯贼而言,官军的主力可不止我一个。等到闯贼知道我军厉害了,那时我山东镇已然是操练勤奋,久经战事的老练强兵了。到那时,若真有强兵背后突袭,自然可以让骑兵迟滞。然后争取出步兵重新布置战阵的时间。反过来大战贼军。”
“大方阵与长阵的选择,如同一枚通宝的两面,有利有弊。大方阵可以四面围攻不惧,但长阵则可以更强进攻,杀伤重大。一个稳妥保守,一个激进积极。做出后者的选择无非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闯军纵然有强兵,但还不足以让我失去了必胜之心!”
京师。
南熏坊。
“不知……是福是祸啊……”赵广印看着眼前的妻子赵杨氏,轻叹了一声:“诗瑶呢。是怎么个想法?”
赵广印身材健美,容貌英武,此刻在庭中走来走去,看得他的妻子赵杨氏一阵眼花。
而赵杨氏呢。却是眉头一挑,一双含情的丹凤眼让原本娇媚的五官更加生动了起来:“夫君,要奴家说,却是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坏事。你也晓得诗瑶的性子,平时总是瞧不上你这京师里头扬过名字的所谓青年俊才。恨不得投胎到质朴刚健的盛唐,要寻一个所谓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这凡夫俗子。又是岂能入得她眼的?”
“这么说,当今太子诗瑶就喜欢?”赵广印没好气道:“别忘了。咱们可是人臣,陛下钦点了婚事,那就是金口玉言,再难挽回。咱们有那本事挑吗?况且,我担心的啊是对于赵家而言能不能算得上是好事呢!国戚固然富贵,却绝不是……我们这等家门之选呀。大明皇室结亲历代都是寻小家之女出身的。这事出反常,必有妖孽啊!”
赵杨氏瞥了一眼,道:“好好好,就让你念着家族。念着赵家一代声名不能堕了。可你就不能想想诗瑶的性子,唉这会儿啊,怕是……怕是由不得你了。你呀,官中的事情总往家里放。太子殿下在河南连战连捷的事情……诗瑶都知道了!”
当朱由检定了赵广印的婚事后,司恩就亲自走动了几番赵广印的家门,赶在宫中消息传出去之前给了赵广印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却是一份朝廷里所有事涉秦侠的奏章。末了,则悄悄多了一份只写了太子殿下总管四川、湖广、河南、陕西、山西、山东军务大元帅的邸报。
到了这儿,赵广印要是还不懂的司恩的意思,那就是白瞎了。
“司公公将奏章送到家中,其意思自然是不想让外人得知,我哪里还敢将东西放在公门里?况且……诗瑶知道就知道了。”赵广印唠叨着道:“不正好让诗瑶知道太子殿下是个能够鼎革天下的伟男子吗?清查户部胥吏,改革榷税分司,连战连捷,神鬼辟易。这样的英雄男儿,想来诗瑶会欢喜吧!”
“你个榆木脑袋!”赵杨氏咬着牙道:“就不想想,诗瑶是个什么性子?若是瞧不上,那也就罢了,认命嫁入深宫。可偏偏知道了注定会成的意中人身处险境,又如何甘心眼睁睁瞧着?”
“那又如何,陛下总不会让殿下在开封出事的。”赵广印一头雾水:“诗瑶总不会瞎想什么吧?”
就当赵广印这么一说的时候,门外,一人弱弱地走了进来,拜在地上:“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赵广印与赵杨氏看过去,赫然发现是三子赵良川。
“川哥儿,你这是怎么了?”赵广印好奇道。
赵良川抬头,看了一眼赵杨氏,见赵杨氏无可奈何地点头,这才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二姐拉着大哥上了二婶家的车,回陕西去了……”
“什么?”赵广印顿时一拍桌案,看着一旁的赵杨氏道:“敢情你方才说了许多,就是在给我做心里准备呢?”
赵杨氏让赵良川退下,然后无奈一笑道:“夫君……以诗瑶的性子,这样任性的事情,肯定是拦不住的。”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