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再次睡过去的兰齐朵,夏侯翼轻手轻脚的将她安顿在床上,仔仔细细的盖好被子,然后又伸出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小脸,就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了,眼神最终只是在那红嫩嫩的嘴唇上流连了一会。
等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兰齐朵再也感受不到室内还有其他人存在的气息时,她长长的舒口气,总算松开手心,但手心里面都是慢慢的汗渍。
她有些懊恼的用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蒙在里面。
若是此人有人坐在边上仔细听,大概还能听见被子里各种诅咒、懊恼的声音!
实在不能怪兰齐朵如此失态,任凭那个有教养的姑娘家,甚至清醒的情况下,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双手正抚摸着一个赤着上半身的男人……的背部,心情估计都不会太平静,但这是兰齐朵真真切切遇见的,她再真实不过的感受到自己手掌下面那凹凸不平的触感。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
兰齐朵将被子从头上取下来,自己也有些迷茫,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今还不到夜晚,她竟然已经让自己以为梦见了夏侯翼,想到梦中对夏侯翼做出各种出格的行为,兰齐朵有一瞬间想自此之后再也不要见到夏侯翼的冲动!
不过夏侯翼背部的伤口似乎真的一点都没好,那即使过去几年看上去仍然丑陋的伤疤,让兰齐朵现在脑子里依然极大的震撼。
她虽然知道夏侯翼当年身后重伤,又因为没有即使治疗,落下了疤痕,却不曾想那疤痕竟然如此恐怖,有此可想当时夏侯翼该是受了多重的伤,兰齐朵想到夏侯翼脖子上衣领遮住的地方只需要轻轻扯开一点就能看到那疤痕,不禁想到若是当时再凶险一点,那偷袭之人大刀举的高一些,砍到夏侯翼的头上的话……
还没有想完,兰齐朵就觉得自己在想象中都不敢看这幅画面。甚至不敢多想这幅画面,仿佛自己想一下,这件事就变成真的一样,之前没有看过那道伤疤的时候也就算了。如今不仅看到了,甚至亲自用手摸过了,兰齐朵就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实实在在,亲眼所见的痕迹。兰齐朵想终其一生,她大概都会记住夏侯翼身上这个疤痕,这种仿佛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叫兰齐朵心中再次生出一点别样的情绪。这个男人是为了自己要的天山雪莲才那样拼命,不管以后两人男婚女嫁也好,天各一方一号,只要有这个伤痕在,夏侯翼就不会忘记他曾经为了一个女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全她想要的东西……
兰齐朵原本以为自己一直在梦中,但是当双手接触到那凹凸不平的皮肤时。她自己的大脑已经发出一条疑惑“若是在梦中,这温热的触感为何如此真实”?
她感到疑惑自然会让自己清醒,但是明明白白确认自己并非做梦,而是真的将夏侯翼的衣衫都扒了,这要多大的勇气,若是可以的话兰齐朵真的想永远当自己在做梦,但还来不及收拾这满心的慌乱,就听见夏侯翼说“其实就算你不知道没有见过那些伤口、疤痕又有什么关系?这些事情都是我乐意为你做的……”
兰齐朵是一个女人,而女人是这世上最变化莫测的生物,前一刻她还羞愤欲死。此时听了夏侯翼的话,却是心中只剩下满满的动容,但她不能回应夏侯翼任何话,因为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父皇已经开始给她选驸马的节骨眼上,她不可能做出让皇室蒙羞的事情,更不可能给给夏侯翼任何希望。
兰齐朵唯一能做的只是慢慢的让自己睡过去,仿佛真的只是在梦中一般,至于夏侯翼说的心满意足,兰齐朵下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她不打算跟夏侯翼在某些事情上有牵扯,那就绝对不会让自己心软半分,虽然在夏侯翼很是卑微的说出心满意足这句话的时候,兰齐朵的心也是酸酸的……
给客人的午睡时间在一个时辰左右,但是公主府这么好的景致,一众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怎么会怎的呆在客房午休呢,这一个时辰来时间也就是给那些体弱或者有午休习惯的人准备的,或者女儿家补个妆容什么的,最主要的是,要照顾康泰帝的意愿,总不能打扰陛下休息才是。
但是很明显今日这个午休,注定获益最大的人是夏侯翼,没有休息好的肯定也有兰齐朵,因此当小图平要叫兰齐朵起床的时候,进入室内,发现兰齐朵拔步床帷帐放下来了,有些奇怪重新用钩子挂起帷帐,就见兰齐朵睁大眼睛看着床顶,小图平也湄在意,只疑惑的说:“殿下不是说不喜欢床上的空间太狭小,因为不让放下帐子吗?怎么今日又放下来了,难道光线太强,殿下睡不着……那我跟嬷嬷商量一下给窗户上拉上帘子……”
兰齐朵那会一时不清楚,想到指不定是夏侯翼将帷帐放下来的,但她怎么敢跟小图平说,尤其是想到夏侯翼临走前还摩挲了她的脸好一会,兰齐朵就有些脸颊发烫,那个登徒子!竟然动手动脚!
小图平一边将帷帐重新勾起来收拾好,一边打算扶兰齐朵起床,然后就见兰齐朵脸颊有些红红的,小图平心思转的快,立即将手附上兰齐朵的额头:“殿下难道是在回来的路上吹风发热了,这额头怎么有些烫?”
“不行,我得赶紧告诉嬷嬷去……”
兰齐朵怎么可能让小图平去找人过来,她只好随口敷衍道:“大概是你们盖的被子太厚了,有些热,这都什么季节了,你们还怕着凉,用这么厚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