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齐朵也不直接张口说要派这个名唤“赛鲁班”的人给夏侯翼帮忙,而是浅浅的说起了这个人的一些怪异习惯,夏侯翼听得很认真。
“……还有,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桂花’两个字,甚至是连‘桂’都不要提,否则你就算出再多的钱休想让他替你帮忙,也不要妄图权势压着他让他干活,不然你就遭殃了。”
兰齐朵仿佛想到什么很愉快的事情,说道赛鲁班眼里都是笑意。
这叫夏侯翼倒是更好奇了,好奇的同时又生出些警惕,这“赛鲁班”不会是个年轻男人吧,小公主桃花开的真是……
他擅自在心中猜测,嘴上却忍不住好奇:“为何不能提桂花二字,桂花酿、桂花糕、桂花糯米藕这些都是常见的东西,总不能别人不小心说道他就要恼怒人家了吧,此人真是霸道。”
夏侯翼不动声色的给那“赛鲁班”上眼药,哪知道兰齐朵根本不在意,她眼睛里都是笑意:“这个倒是情有可原,我啊!让人打听了一下。”
面前的小姑娘眉眼生动,此时很是俏皮的稍微压低声音说:“据说‘赛鲁班’年轻的时候家里很穷,他喜欢上了一个戏园子里唱戏的姑娘,他那时候才十几岁,没人跟他说,他哪里知道那个姑娘根本不是什么姑娘,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你说叫他如何不气愤,但是这又怪不得别人,他还不把自己气死了!”
戏园子里那些旦角都是由男人扮演的,扮相妖娆简直比女人还女人,夏侯翼倒是有点同情赛鲁班,再从这话里面听到是那赛鲁班年轻的时候,如此说来赛鲁班如今年纪该不小了,这下更是放心一大截。
“那这跟桂花有什么关系?”
“嗯,据说那男子小时候身体不好,要取个女孩儿家的名字才能养的住,名字啊就叫桂花。”
兰齐朵忍笑说出桂花这个名字。夏侯翼听完也有些哭笑不得,这……心下对“赛鲁班”更同情了!怪不得他会把对方当成女人,桂花这个名字任是谁都没想过是个男人吧?
“所以你千万不要提桂花,这是赛鲁班心里的痛。”
兰齐朵说的一本正经。夏侯翼也一本正经的点头称是。
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缓和多了,夏侯翼有意在兰齐朵多表现,就改而说起那幅画来:“殿下那一日说是那《夜宴图》里面另有玄机,叫我对照楚狂人的拓本,我倒是看出一二来。不知道是否跟殿下想的一样?”
若是可以好好说话,兰齐朵又何必让自己显得那样咄咄逼人?她只是偶尔在夏侯翼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罢了。
“本来那是你的家事,我偶尔无意中撞见了,也不知道如何跟你说,现在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夏侯翼只觉得暖心极了,原本以为是小公主嫌弃他笨所以不愿意说,如今看来竟然是因为怕自己感到难堪尴尬,他胸腔中一时间被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充满了,小公主都如此为他着想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还要多谢殿下指点。我原本值当这幅画是灵阳大公主的,从来没想过就算是灵阳大公主的,那会不会也有可能是他原本从别人哪里得到的,只要好好差谈一下这幅画都经过什么人手里也就明白了!”
“殿下万万想不到,这幅《夜宴图》在到灵阳大公主手里之前竟然是我父亲持有的,从老仆那里知道,《夜宴图》乃是我母亲的陪嫁,我父亲跟我母亲都爱这画儿……可恨我枉为人子那么多年竟然从未发现这件事,天天就知道顽皮胡闹。”
夏侯翼这一日话很多,而且话里多次提及他的父亲。兰齐朵除了同情,心中不由得再次升起了怜惜,然后赶紧摇头,如今遇上了萧慕白说的那种事情皇兄可能遇见刺杀。暗中潜伏者着一些包藏祸心的人,若是没有了父兄别人当她兰齐朵是谁?
“你那时候才几岁,我七岁的时候不是还用石头把你的头打破了吗?还会在太子哥哥跟前告黑状,你那个堂弟就是被我拉下水的,就连你舒服当年也因教子不严被罚俸了!”
兰齐朵也不知道为何管不住自己嘴巴,明明觉得自己都想好了。说出来的话竟然还是如此软和,连自己的黑历史都搬出来了……
夏侯翼察言观色,在兰齐朵变脸之前说:“殿下当年对我的维护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兰齐朵脸色这才好了点,想到那幅画上婢女的鞋子颜色,和其中一人手里的两点颜色,她开口问道:“那副图上有那么多人物,唯独他们两仿佛不经意之间眉来眼去,那婢女的鞋子只露出一只鞋子的颜色,当时只以为是隐藏在裙摆下面了,后来发现颜色不同,才想明白那婢女大概根本没穿鞋,另外一只不见的鞋子乃是在她背后那男人手里!”
“你父亲果然心细,这种地方若不是我见过原本的拓本,差点就要忽略了过去!”
夏侯翼扯扯嘴角,心细又如何,如今也不过是早早化作一抔黄土了!他想到自己的猜想,跟兰齐朵说:“我的发现跟殿下稍微有所不同,那画上的婢女鞋子漏出来的只有一点颜色跟身后那男人手中的颜色相同,那一点我猜想代表的是不是一的意思?我父亲在嫡枝这一脉平南侯府正是老大,张氏又是我父亲的继室,按理说也算是一,是不是就代表着张氏?”
兰齐朵点头,这样说似乎也有道理:“那她身后的男人握在手中的东西暂且就当是鞋子,除去手心里握住的那一部分,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