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哥哥说夏侯将军失踪了?”
兰齐朵抓紧手里的络子,很平静的对康泰帝说。
康泰帝倒是惊讶了一下,然后骂了一句:“你哥哥真是糊涂,怎么什么都跟你说?”然后想到儿子说的那些事情,又叹气道:“你一个女儿家,就别操心这些事情了!”
兰齐朵自然不赞同,更何况她还抱着其他目的的。
“父皇此言差矣,大齐就像是我们的家,父皇是这个家里的一家之长,我们是受这个家庇佑的一份子,既然如此,家里暂时有些困难,作为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怎么能坐视不理呢!虽然在别人眼里女儿家就是贴一份嫁妆嫁出去就完了,但是嫁个什么人家,也跟这家的家底好坏有关系对吧?就是女儿为了自己着想,也要给这个家尽一点绵薄之力的!”
康泰帝被她的话明显说的很感动,出口的话却是:“早知道你今日如此能言善辩,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跟着太傅一起学习,这嘴皮子利索的,就是太傅来了估计也拿你没办法。”
兰齐朵无奈的说:“这跟嘴皮子卢梭有何关系,不过是女儿说的有道理罢课了!”
她装作恍然大悟道:“呀!难道是父皇心中感动,不好意思了!所以才这样?”
康泰帝有些被说中心思般摸摸鼻子,转移话题道:“夏侯将军如今生死不明,朕打算派人去接应!虽说有副将在,但到底群龙无首……”
兰齐朵想知道的自然就是这个消息,之前跟康泰帝插科打诨虽然一方面确实是自己心中所想,但也有知道这些事情的心思,还打算着怎么开口呢,却不想康泰帝倒是自己先说了出来。
兰齐朵压下胸膛那颗跳动有些快的心脏,很是认真地说:“夏侯将军那是大齐最年轻的将领,他在军事上的天赋简直无人能敌!”虽然兰齐朵恨透了夏侯翼的诡计多端,但就算凭良心说,夏侯翼那厮也确实是算得上英雄出少年。在大齐这一伙武将最小都快四十岁的人里面,他二十出头就已经打了不少胜仗了,假以时日,手握三军也指日可待。到那时候……
康泰帝有些苦笑的打断了兰齐朵的思考:“连朕的小公主都如此说了,更何况别人怎么想?朕只怕会动摇军心……”
“怎么会,父皇将这个消息压下来就好了!而且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夏侯翼肯定会没事的!”
兰齐朵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不喜欢听见有人说夏侯翼出事的消息,有些急迫的打断了康泰帝的话。康泰帝心思何等敏锐。立即狐疑的看向小女儿:“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元嘉怎么会这么想?”
兰齐朵此时才发现自己的父皇看自己的眼神充满怀疑,心中一紧,面子上却若无其事的说:“对犬戎和边境的那些敌人来说,夏侯将军可不就是祸害吗?而且是一听到夏侯将军的名字就心惊胆战呢,如此厉害的人,那怕是去见阎王爷,阎王爷都不敢贸贸然收下吧?”
康泰帝显然被兰齐朵的说辞打动,一时间只觉得醍醐灌顶。
背着手在室内转圈圈道:“没错!没错!只是生死不明,可能被人救了起来也说不定!”
“来人。立即宣太子、虎威将军、还有左詹事云凯旋!”
兰齐朵在康泰帝跟前蒙混过关,悄悄地舒了口气,她原本还想打听一些更具体的时期请,但看着康泰帝似乎因为她的一些话得到某种启发一半,兰齐朵觉得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在康泰帝兴致勃勃的站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的时候,兰齐朵悄悄地退下了!
而他们父女俩口中的话题人物夏侯翼此时却是呆在一支商队中。
不过即使他呆在商都一中什么也不做,处境也不见得多好,唯一比较庆幸的是,他活了下来。
事情还要从六天前的晚上说起,他早早就跟喀尔苏巴还有一些亲信谋划好了。趁着夜色先去山上找雪莲。
虽然常年跟随他的几个将领都不明白夏侯翼为什么行动如此机密,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就算好奇也不多问,这其实无形中也是一种对夏侯翼的信任。
更何况这次去山上采雪莲也并不仅仅是因为夏侯翼。而是夏侯翼说了,他是帮一个朋友采摘救命的药草,此次行动完全看个人意愿,但促使他们愿意跟随的,还有最大一个原因就是利益丰厚,当兵的一年到头就算有军饷。也不过那么一点点,而能出来当兵的一般都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坑蒙拐骗,大多数人家里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年到头能有什么出息。
而夏侯仪说了,大凡去的,也不亏待他们,他那朋友每人会给一百两的辛苦费,一百两呢,那可是他们近两年的军饷,虽说去这冬天去山上风险大,但他们这些当兵的本来就是在拿命博前程,做什么没风险?况且那是夏侯翼说的,就算夏侯翼补给钱他们也照样心甘情愿,更何况如今还有钱拿呢!
夏侯翼当时心中却是另有计较,本来选择这么个时间出来他就是打的引蛇出洞的算盘。
越是接近边界,这一路走来越是不安全,尤其边界马匪恒星,这一路上走来,大大小小的袭击就不下十场,幸好他们人多势众,戒备森严,才没让那些匪徒得趁。如今马上到西凉府的地界了却安静下来了,树欲静而风不止,他这么多娘的经验下来,早早就发现这其中的隐患。
那些藏在暗中的人要么是真的只是窥探而已,要么就是在谋划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