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肚子,又安慰自己,她也是为汴京百姓略报仇罢了,城门口不知道死了多少兵将和百姓,等她生下孩子,再无顾忌,尚或可以直面会一会那唐括特斯哈,驱动百虫将他咬死,也算是报了杀夫之仇。
赵蛮虽非他所害,但是也因他而起,什么是非道理,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她什么都不管,她的是非,已经随着赵蛮走远了,她只想要他走得安心一些。
胡思乱想了一阵,闻见越发浓郁的腥臭,又听见无数惨嚎声,她料想那些虫物可能被火器震住,并不敢继续往前,硬着头皮,又用力吹了两下银哨,那路边更是惨叫连连。
突然,两个暗卫将她一把搀扶住,低声道:“夫人,唐括正命人四处查看,以免露出端倪,属下先送你离开,事急从权,得罪了。”
余淼淼点点头,已经被两人稳稳的扶住了胳膊,身体骤然一轻,落在地面上。
“你们两个守着夫人,我们两个去将人引开,若是失散了,老规矩,夫人身边不能少人。”为首的暗卫很快分配了职责,得到三个同伴的认同和保证,这才带了一人迅速的离去了。
不多时就听见有人追着他们离开,余淼淼暗自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却听见院子里的房间门突然被拉开,一个老者见到院子里多了人,唬了一跳,这兵荒马乱,见余淼淼又是个孕妇,并未惊叫出声。
余淼淼道了谢,被人叹息着迎进去了,在屋内略休息了一会,又听见屋外一阵打斗之声,应该是周修武带人赶到了。
余淼淼又担忧自己人被毒虫咬到,又担心他们不敌唐括,损失惨重,担忧了一阵,派了一人出去查看,不多时外面的打斗声突然停歇了,余淼淼也不敢贸贸然出去看,身边还剩下一人,这人死活也不肯离开半步。
在这户人家用了饭,别人也好心给余淼淼收拾了一间房屋出来。
等到天黑,出去打探消息的暗卫才回来了,却说,先前唐括被听到响动的朝臣好声好气的迎进宫门去了,周修武等人气急之下,被宫中禁军驱走,不知道去了何处。
这暗卫是跟着进宫去偷听了一会,却是新皇率众文武百官,正急着确定投降--议和--赔款--退兵的详细策略,以为不过如以往跟辽、夏一样,赔钱之后对方就能够退兵了,现在宫中正在谈判。
为了让唐括满意,将先前力主迎战死守的将领接近罢免,让其出气。
听到这里,余淼淼都气笑了,又如先前与辽、夏和谈之时,待赵蛮一样的策略,有这样的皇帝,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吧。
只是可怜了她自己,因为这样的统治者,变成了寡妇。
先前所有的抵抗和努力,都像是一场笑话。
她心中难受,也不能叫赵炽好受,折腾到了半夜,也让赵炽在宫中陪到半夜。
她今日身心俱疲,虽然疲惫,却是毫无睡意,等到下半夜,突然腹中疼痛起来,她忧心今天突然吹动银哨耗了力气,也动了胎气,正要唤人,却听见屋顶瓦片的响动。
原本只当是先前引开女真人的暗卫回来了,哪知道却听屋外一阵打斗,很快房门被推开,两个黑影冲着她床边而来,不由分说将她制住,堵住了嘴,捆了手脚,装进麻袋之中了。
房间漆黑,余淼淼也未看见是什么人,被这人抗在肩膀上,腹中越来越疼,她也不敢挣扎,只是心中急急的祈祷,孩子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发作。
她心中焦急害怕,只觉得度秒如年,不知道在颠簸之中走了多久,突然被人重重的放在地上,余淼淼顿时身下一阵潮湿,她心中咯噔一下,眼前豁然一亮。
顾不得去看是什么人将她掳了来,她赶紧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只穿了单衣和裤子,夹袄和狐裘临睡前都拖了,这些人也没有给她穿衣服的时间。
裤子上已经濡湿一片,羊水破了,余淼淼欲哭无泪,抬起头来,面前忽然一暗,一个高大的人影逼近,冷声道:“倒是叫人刮目相看,果真是有药蛊在你身上,要不是今天闹出一出以虫为兵,本王还真找不到你。”
男人上下嫌弃的看着她,落在她的肚子上,更是厌恶。
余淼淼听他这话,也顾不得害怕,倒是知道他绑了自己来的用意,知道用意,就能够有应对之策。
挣扎了几下,又“呜呜”了几声,男人挥了挥手,过来一个人,将她嘴中的破布扯了出来。
她赶紧道:“李奕,你要是想要药蛊我可以给你,药蛊体的用处不用我多说,现在我马上要生孩子了,去给我请稳婆,我要是生产的时候死了,药蛊也会死,你什么也得不到。”
男人正是趁着今日城门大破,混进来的李奕。
李奕听到余淼淼毫不犹豫的承认药蛊,顿时心中一松,只是完全没有想到余淼淼居然要生孩子了,倒是愣了一下,见鬼一样的盯着她的肚子,他哪里知道妇人生产会如何。
李奕正要说话,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站在他身后的人慌忙递给他一条帕子,他咳嗽了一阵,那帕子上竟然染了血。
余淼淼这才注意到,眼前的李奕面色可以说惨白,眼底泛着青色,像是病入膏肓一般,虽然不至于叫她认不出来,但是绝对没有先前的光彩傲然。
李奕看她满头是汗,咬着唇打量自己,冲她森森的笑了:“本王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