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淼半靠在床头上,后背僵直,该怎么做?是出去还是假装睡觉啊?她要是露出异状会不会被灭口啊?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外间的灯光顿时照射进来,兰娘回房了,见她还睁着眼,道:“怎么还不睡?”
低头看到她手上的伤口,麻利的给她绑好了。
突然余淼淼后脑勺上一凉,有水滴落下来了。
余淼淼想给兰娘使个眼色,可不等实施,就被兰娘给按下来了,拉了被子将她包裹严实了。
兰娘利索的爬上床,挨着她躺下来了。
余淼淼睁着眼,正好看到屋顶上有个小洞。
虽然就是茅草屋顶,但是她也住了这几天了,从未发现有个洞正!甚至还能看到外面的星空。
余淼淼赶紧闭上眼,不敢乱看,突然“啪嗒”一滴水落在她眼皮上了。
她僵硬了片刻,才翻了个身,又是两滴水,落在她面颊上了。余淼淼干脆蒙进被子里,可这滴水声就像是魔咒一般,一直响个没完没了。
屋顶上的积雪早就被扫干净了,外面又没有下雨,哪里来的水?
余淼淼心中暗叹,屋顶上的大哥,求求你快走,我们家都穷成这样了,你还看什么啊,再说黑灯瞎火的,就是她美色在前,也看不清啊。
一滴一滴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口水,都正对着她的脸,真是恶心死了!
天将亮,她才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
第二天一早,余淼淼就起床了,趁着家里人都没起来,从厨房抓了几把茅草,简单的编了编,才拿了梯子,爬上屋顶,屋顶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她还是将自己上方的那一片给厚厚的铺了一层。
想了想,又在茅草中放了个老鼠夹子。
这一折腾,手上的那个不算严重的口子又出血了。
此时柳树屯,唯一的大夫邱大夫熬了药,推门进屋,屋内,一个男人盘腿坐在床榻之上,他接过邱大夫递上的药碗,一饮而尽,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要不是他面色煞白,头发被汗湿,现在头顶还冒着热气,谁也看不出来他此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邱大夫接过来,面上有些挫败:“阿蛮,你身上的伤不是诱因,从脉象来看也没有异常,诊不出原由来,这些药也只能暂缓疼痛。”
被唤作‘阿蛮’的男人,漆黑的眸子像是黎明前的天空,看不出情绪来,只有手背上绷起的青筋,透出他此时正在忍耐,等着心口的疼痛缓缓褪去,才闭了闭眼,略带疲惫道:“我知道了。”
邱大夫叹了口气,“你身上的蛊毒……”
话未说完,突然院外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邱大夫,你在不在?我想买点止血的药。”
邱大夫应了一声,转身正出去,没有注意到男人眸子里闪过一抹流光。
屋外的人正是姜妈妈,一大早看余淼淼满手是血,吓了一跳,家里又没有止血药,这是买药来了。
等姜妈妈回去,邱大夫再回来屋里,床上的人也不见了踪影。他摇头一叹,收了药碗,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