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淼还不及反应,已经被丢进了水里,身上还没有来得及脱下的裹胸顿时湿透了。
她先前洗澡,满满的一大浴桶的水,这桶子又大,她可以靠在桶缘上。伸长腿。被丢进来倒是不疼。
可这会水早就凉透了,刚才觉得心里烧起来的热,顿时就变成了一半是火一半是冰,被这凉水浇的内热外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好不容易挣扎着坐稳了,扶着浴桶的边缘刚要爬起来,眼前陡然一暗,被某人挡住了光线。
下一瞬被赵蛮攫住了胳膊,他手上拿了一块布巾,还真的给她洗起澡。先前进了那树林,少了暑气,她也是症状好了的。
可这回越洗越是觉得热。她扭着身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全身浇透了一遍。赵蛮就将她从水中抱了出来,草草的擦拭了一番,就放在床上了,他的眼神也是热得烫人。
“还热吗?”赵蛮沉沉的问,伸手摸了摸她沁凉的肌肤,眼眸幽暗。
余淼淼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她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一头小兽,冲撞着她的理智,她满身的热血沸腾。
于是,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将赵蛮扑了个仰倒,赵蛮未料到她会如此动作,他从未对余淼淼生过警觉之心,要是以往有人冲他扑过来,他早就一掌挥出去了。可此时他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他的身体往后倒退了两步,才站稳了。伸手将余淼淼给紧紧的抱住了,脸色凝重,刚才升起的绮丽之心,已经全部被担忧所取代了。
“淼淼?”
“赵蛮。我好难受……我不知道怎么办。”
余淼淼在他颈窝里乱蹭,心里升起一股慌乱来,她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恨不得跟谁去厮打一场。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打架……我也想去打架。就像是白天,我是真的想冲上前去跟李奕打架,好像这样就能发泄出来,可到底发泄什么我也不知道。”
被他禁锢住的胳膊,挣扎了两下,握着拳头,赵蛮略一松手,她在他身上捶了几下,又狠狠的磨蹭了几下,她一口咬住了赵蛮的肩膀。
赵蛮闻言,更是目光发紧。他浑身紧绷像是一块铁板。
要不是尚有几分理智。他就这样抱着她追出去了,去找那个谢家的苗医,也不管人到底可不可靠,也不管别人要是再下蛊他该如何应对。
赵蛮抱着余淼淼走到床边,一言不发的拿了衣服,迅速的给她穿好了,抱了她就出了院子。
在院子里还静静的站着的东篱,他都没有看见,甚至连开院门都等不及,直接越了出去,飞快的朝着县城的方向而去。
东篱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而去了。
要是以往,东篱这么近距离的跟踪,赵蛮早就发现了,可现在他一心扑在余淼淼身上。她的症状不仅不像白天那样慢慢的缓解,反倒是面颊发烫,月光下就连眼眸都似乎有些发红了,他掌中触碰到的肌肤温度也越来越高。
余淼淼整个人越来越不安和狂躁起来。
赵蛮头一次觉得后悔,他应该当机立断,让人看看余淼淼的症状,而不是信任什么药蛊的作用,而让她再等一等。
要是她真的承受不住,那他这一生注定要无妻无子?天煞孤星,这就是他的命格?
他从来都不信命,此时却为之慌了起来,就是被敌军围住,他也没有这么慌过。
赵蛮的速度越来越快,一路狂奔到城门口,也没有找到那辆送苗医离开的马车,这会马车肯定没法进城,那么那个苗医哪里去了?
赵蛮又折返回来,这里这么多的小路,他该挑选哪一条去追?
略一思索,赵蛮继续往城里去了,他要去问问杨渊,药蛊,杨渊的母亲也是药蛊,他要去问问,要是厉害的蛊毒入体到底是什么反应。
一口气奔了十里路,赵蛮直接找到了杨渊在房陵城的宅子里,冲着有灯火的地方而去,运气很是不错,这屋子里正好有杨氏兄弟。
赵蛮安抚住余淼淼,正想一脚将门踹开,却听见屋内杨渊正在给杨灏讲药蛊之事。
赵蛮顿住脚步,隐在阴影里,伸手捂住了余淼淼的嘴,任由她咬着。
却说杨灏,今日听赵蛮和杨渊说起,才头一次知晓药蛊之事,心中十分好奇,这会正缠着杨渊问呢。
而且他心性单纯善良,旁人都只想到药蛊可以带来的种种好处,只他听完之后,却言药蛊种入体内,对人的伤害来。
杨渊看着弟弟,语气十分缓和,道:“也就是四弟宅心仁厚,才想到这些,那些人会去管药蛊女的伤害呢,别说是赵蛮,就连蓝家也都不甚在意。”
杨渊说着,看着面前摇曳的烛火,满面的讥讽,“……药蛊虽然可解蛊,但是也是靠的以毒压毒,但凡蛊虫入体,就与蛊王有一场厮杀,有蛊虫在体内打架,血气翻滚,这滋味绝对不好受,厉害些的蛊虫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被制住的,要是药蛊女心性不够坚韧,心志不够强大,被折腾疯了也是可能了。”
杨灏面上一变,“三哥,虽然是救人,但是对药蛊女也太残忍了!”
杨渊面上稍缓:“也只有季珃你这么想,换做是别人要是到手的药蛊女疯了,那才是好事,虽然药蛊女血肉皆可为药,但是怎么比得上将蛊毒渡给她效果更好的?只要死不了,一个疯了女子更好……”
“再也炼制不出蛊王来也不是坏事。”杨灏沉声道。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喘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