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夜色下,黑色的海水汹涌澎湃。我站在漫长的海堤上,看着一层层巨大的海浪拍向岸堤。
我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第一次见到大海时的情景。
那是个燥热的夏天。当时在大学当老师的父亲,带着当时才7岁的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城市里,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亮闪闪的高楼,也不是熙熙攘的人群,而是街边商贩摊上的红色海星和硕大的海螺。记得我当时指着那个大海星问,“爸爸,那时什么?”。父亲当时幽默地说:“那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后来很长时间,我都认为天上的星星就是海里的海星。摘星星有什么难呢?我家里就有。记得小的时候,我经常这样向小伙伴们炫耀。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我和爸爸来到了一个公园。公园里除了茂盛的草坪和树木外,就是几把长椅和乏味的雕塑。公园的四周用灌木做围墙,围墙的高度遮住了我的视野。当时我兴兴的走在水泥路上,根本没有期望这个普通的公园能给我什么样的惊喜。但当我走到一段没有围墙的楼梯口时,我突然间就被震撼住了。沐浴在强劲的海风里,看着蔚蓝苍穹下闪耀的大海,听着那浑厚有力的海浪声,我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变得宽广起来。原来世界这么大自己这么小。
但现在,眼前的暗涛涌动的黑色大海,却让人毛骨悚然。那个宽厚明媚的大海,在哪?我低着头,沿着海堤慢慢地前行。那是条漫长的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但走着走着,我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于是,我抬起头来看向了大海。大海消失了!海堤下碎乱的石头延伸到了深处,黑色的远处仿佛张开的巨口。海啸!一个巨大的声音响彻我的内心。我慌乱的四下张望,发现一辆轿车正开着车灯向我开来。我不顾一切的将那辆车拦下来。我打开车门,一个小姑娘正握着布娃娃惊恐的看着我。我钻进了车里,拼命的大叫,“快跑!海啸!”。听到我的叫声,坐在前排的人将油门踩到了底,车猛的飞奔了起来。20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整个城市的最高点。
我下了车,看到了繁华的城市和密如蛛网的公路。我感到心里有一丝安心,因为我相信我安全了。我抬起头望向远方,我的双腿突然发软,身体不自觉的向后倒。密密麻麻的恐惧爬满了我的全身。
眼前,通天的巨浪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这里袭来。那是何等的壮观,那又是何等的让人绝望。
我知道,我跑不掉了。
咚咚的敲门声吓了文书一跳。他一脚踢到了床头柜,剧烈的疼痛立刻从脚趾向上蔓延。
“文书,起来吃饭了。”义男喊道。
“好,我马上起。”文书咬着牙回答道。
文书在被窝里抱着脚,看来他不知不觉在床上倒了个圈,现在正头朝床尾的躺在床上。
从刚才的梦中醒来,惊魂未定的文书感到有些头疼,他抬起头看了眼床头上的时钟,早上6点15分。
刚才的梦是怎么回事?
文书百思不得其解,他松开脚,钻出被窝开始穿衣服。
洗漱完后,文书坐在餐桌前。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碗各带荷包蛋的青葱面条,一杯牛奶和一盘青菜。
“呀,老哥我记得昨天早上也是这几样啊。”
子西穿还是穿着粉色的居家服,在文书印象里她好像一直都是这身打扮。而且,她的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用黑色皮筋扎了一下,和昨天比起来差别不大。唯一有变化的是她的脸色变的有些憔悴。
也许是熬夜的原因吧,文书心想。
“如果就只会做这几道菜的话,老哥你可找不到女朋友的呦。”子西狡黠的向义男说道。
“不合你胃口的话,明天我就只做文书和我的那份。你自己喜欢吃什么自己做好了,不要在那里贫嘴。赶紧吃饭,今天大家还有任务。”
“开玩笑,开玩笑啦,什么任务啊?”
“去张先生的那间密室公寓,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密室公寓?好奇特的称谓。你是想找目击证人吧?”
“嗯,没错。那个公寓看起来不像这边的那么冷清。装有两个毛绒熊和一个小桌子的包不会小,应该有人会目击到托着大包的可疑人员。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物业还会给我们看看监控录像。”
“但张先生不是说那套房子平时没人住吗?你怎么知道绑匪什么时候来过?说不定绑匪好几个星期前就带着东西把房间布置好了。”
“因为屋里很干净。张先生的爱人不是一星期才前走的吗?张先生不会去打扫,那只能是他爱人走之前,来这边打扫过。她估计是怕那俩孩子寒假到这边玩吧。从那间卧室的整洁程度看,她对那对姐妹很上心。很明显,如果她在打扫房间时看到了那些奇怪的东西。她肯定会和张先生说,但事实上却没有。”
“也就是说时间范围是最近一星期?”
“是的。只要能问到最近一星期里的可疑事情,说不定事情会有眉目。”
“会不会有眉目我不知道,但你俩要是再不吃,面条就真会从你们碗里爬出来。”文书一边喝着面条汤一边嘲讽地说道。
“糟了!”看着已经变成一坨的面条,义男和子西惊叫起来。
星期三上午8点43分,三人出现在了密室公寓的楼下。外面的天气很好,空气清晰阳光普照,他们站在花坛旁的空地上围成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