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之上的花朵却有一些似芙蓉,而实际上云书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花,他只见过那些弄色木芙蓉也会有相似纷繁的色彩。流苏背负的弓也与其他人不同,白色的木,其上可见有复杂的雕刻。
他走在前方,身后跟着云书与静笙,走过那巨大的白玉石门之后便真正进入了这“仙宫”。宫中的山水,以及一花一木,不知是否也经过了修整,一切都按照宫殿的布局而摆设。一路上列着银甲的守卫,皆是执拿着长弓,不同于在先前小村落里所见的十人,守卫如一尊尊银刻的雕像。三人走在一条笔直的路上,又经行了几处花田与木林,一只只白鹿在其间悠然游行,当三人经过时白鹿便驻足将他们凝视。
笔直的路通向最深处的宫殿,遥望宫房如一片片桂枝与兰草。而流苏领着他们在一条岔路口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渐渐地白玉石路消失,一根根褐色的藤蔓缠绕在一起从土里冒出续接在了石路前方,形成一条树藤编织而起的路。流苏踏上藤路,云书二人便随他前行,藤路渐渐的在抬高,行了许久,如果不向下看去二人尚不得知藤路已铺在了空中。直到越行越高,前方的藤萝形成了一处圆台,而在那圆台之上正立了一人。
草原、森林、花海、铺天盖地的藤萝与流苏,黄山与绿水,白色的宫殿与斑驳的鹿群,银甲的弟子如一带银色的星辉,白鹿族所在之地都尽收眼底。
只见那人白衣,披散着黑发,背对着众人。流苏对着他的背影行过礼,“师父,他们来了。”
那人却并未应声,流苏正要再做请示,只见那人左手手掌舒开,静笙手上三生剑一声嗡鸣,便挣脱了静笙的手飞向了那人。
静笙一惊,但那人既是白鹿掌门,自己便不可有分毫不敬。
那人徐徐拔出剑来,剑身散着寒光几近透明,在那人的手上如有所述的发出阵阵嗡鸣声响,他细细看着剑,缓缓吐出字来:“三生剑。”
于是静笙拱手作礼,尽管白鹿掌门依然没有转过身来,“六道剑派静笙,拜见掌门真人。”
云书见静笙行礼,也便随她向着眼前那人作了个礼,“在下云书,见过掌门。”
“你便是静笙?”白鹿掌门道。
“弟子正是。”
于是白鹿掌门合剑,转过身来看着静笙,这时云书与静笙才发现白鹿掌门原是一个风华正茂的男子,不禁出乎了静笙的意料,这有着与六道掌门同等威望的人物竟如此的年轻。他缓缓点头,而又看向静笙旁边那人,念起,“云书……”
他将三生剑举起,静笙接过了剑。
“你们怎么会到白鹿族来?”
“回掌门的话,此次前来,家师命我请求贵派弟子相助,一同前往西方大漠,待时机成熟时再两派联盟一举消灭女祭和女戚。”静笙说到,而她并没有告诉他她与云书二人是因为种种意外才来到了白鹿。
“落魂石在这云少侠身上?”
“正是。”静笙道。
白鹿掌门一阵沉默,又转身回去,良久才说到:“山外的十个弟子是你们杀的?”
“不是。”静笙到,而云书随即说来:“是魔教的人。”
“师父,要去追吗?”流苏道。
只见白鹿掌门微微摇首,而后说到:“流儿,你领他们下去吧。”
“是,师父。”流苏皱着眉,他不解师父的心思,而他也不敢妄加揣测。
待静笙与云书也行礼告辞,流苏便带着他们走下了这藤蔓搭建而起的圆台。白鹿掌门在做何打算?云书与静笙不解他的用意,倚照六道与白鹿的世交,白鹿掌门应当不会拒绝六道的计划,虽然白鹿渐渐隐匿于天下,但它依然不失为与六道同等的门派。
当众人离开圆台,只见白鹿掌门依然屹立其上,而他的头发却陡然褪去了颜色变作长长的白发,方才稚白的皮肤皱起了深沉的纹路,顿时化了衰老的容颜。
流苏带着二人走在宫中,他却又一些心乱,一时间竟不知该领他们往何处去。
云书跟在他身后,见他些许魂不守舍,便对他半吼半说到:“喂,我说你们白鹿族人怎么不分缘由就乱打人呢?”
于是流苏停下脚步,“活该。”
“什么!你说什么!”云书听却,更是怒不可遏。
“你身上妖戾之气太盛,还带着邪恶之物,怎么能怪我们?”
“什么?!”云书深吸一口怒气,“打了人还敢乱说?”
“我说错了吗?”流苏看着云书,“还有,你不要不停骂我了,吵的我耳朵都要聋了。”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云书气的双面通红,“静笙,你看他满嘴胡言,白鹿人真不过如此!”
“还说没骂?你骂我死矮子,你不就比我高了那么一点吗,怎么不说你比我老呢!你骂我小屁孩背大弓箭,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迎月弓方才留情你早就死了!还骂我天天吃草头发变成了屎棕色,一脸死白没人要!还用我全部说完吗!?”
云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而静笙却看着云书。
“你……!我什么时候……”云书说着,声音却渐小。
“嘴上没说,心里想的就不算了吗?”
“你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云书却道。
“所以,不要再被我听到,否者我可不客气了,这里可是白鹿,不是六道。”
“你!”云书竟哑口无言,“静笙,我们走,什么白鹿族……”
“好啊,走了看你们还怎么去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