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条蛇击在云书身上落于身前,其中一条蛇身一缩紧紧缠在了云书手臂。只见那蛇昂首,蛇身一挺吞吐信子欲要咬将过来,云书惊恐不已,不由得多想,一把握住它的头,双臂会力猛然一拉,“啪!”一声,只见血雾喷开,蛇身赫然两端。
云书的心脏似乎已堵在了喉咙,然而正低头看那满地毒蛇与血迹之时,一声咆哮轰然炸开。
只见前方草木纷纷倒下,偌大树身被轰然撞开,有猛兽奔跑,如踏天雷般的响。慌乱中,云书陡然清醒,幻象,幻象罢……冷汗夹着雨水旁落,云书耳闻轰隆声惊天回响,双目紧闭,心中却不停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要去看便无事了……
可是难耐恐惧与猜疑,云书鼓起勇气虚目以观,这一看险些没吓破了胆。那远处轰鸣愈近,云书心中愈惊,只刹那间一庞然大物赫然出现眼前,那物高足三五十丈,身似巨虎,面红目青,浑身覆盖着铠甲般的鳞片,它猛一张口,血盆与巨齿,腐朽的腥臭从其间扑鼻而来。“吼~”一声怒吼直冲云书而来,云书一声尖叫便两腿一软跌入水中。
却此时,穿过哗啦雨声、丝丝蛇鸣与巨兽的轰鸣余音,一声清啸刺破所有的阻隔映入耳中。云书在此诸多声响中,将那声音认的分明。霎时,万千毒虫猛兽作哑,天地间只留雨声哗哗,云书似乎只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响。接着,那巨兽一声低吼便垂首奔去,如麻的毒蛇纷纷游离,云书却不敢舒缓一气,反倒仓促呼吸。是什么东西?云书不解,却似乎已经有着不详的预感。
雨水沿着藤蔓枝干流泻,从层层枝叶外传来柔弱的光明,在此林中渲染成一圈圈绿晕。
而此时落雨也无声,水滴于空中静止,在远处有微微白光闪烁,那光芒移动处滴雨划破,水花纷纷退向旁去。云书盯着前方,双手撑地却在缓缓后退,落雨遮蔽双眼,那光辉在水气中显得格外迷离,让人看不真切反而倍加恐惧。
云书的脸色早已如死般煞白,在天地间彻底的沉寂中只见那光芒缓缓逼近。血丝充满云书的双眼,他青筋暴起,猛然抬手祭出真法,却只一瞬真法全然散去,暗紫色的光辉被骤然吞没无形。
看来,老人说的是真的罢。云书顿时瘫倒在地,心中连叫不好,可是自己一片茫然,暗想此番也不会再逃掉了,放弃或是死亡的念头萦绕脑中。
眼前的雨幕层层退去,逐渐现出了那白光中的身影。
光影明灭,寒气透骨而来,不远处传过它一声轻啼,如婴儿的哭泣般森森鬼魅。那光明中有两点青光浮动,犹如漂浮于空中的两颗明亮宝石。云书拭去眼圈的雨水,一只小狐缓缓浮现。
只见它狐身而九尾,一身雪白如天空的云,两眼散着透亮的青光,它缓步向前,九条长尾就在空中安静的招摇。云书彻底的绝望,但心中依然抱着幻想,也许这一切依然只是虚幻……
当那只狐狸走来,云书却已然没有逃走的力气。愈近,它便愈真实,恐惧却陡然无形,心跳亦静止,此时那白光已将云书笼罩,他躺在水里,那小狐就踏上他的身体。云书也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小心的盯着踏在身上的狐狸,自己不动一丝声色也许换得一线生机。而那只狐狸已经在俯视着他,两者对望着眼眸。却突然,云书猛然抬头,一口咬住它的脖子,齿上骤然用力,只闻那狐狸又一声轻啸,云书亦是一声低吼,鲜血灌满云书的喉咙,沿着脖颈一股股留下,而不知何处,“嗖”一道蓝芒飞来击中九尾狐的身体,而云书猛然倒地顿时晕死过去。
“你是谁?”
青青一片草地,广袤不见边际。天空明亮如一面平镜,阳光炽白的照着。风吹一地花草,芬芳十里飘香。
“妘镜。”
那姑娘一身鹅黄小锦衣,两鬓舒发如流云,青丝游走于细细风中,腰系月白飞绫,脚踏金丝薄屡。她行走于草地,迎着风吹来的方向。
“这是哪儿?”
她如此般孤身前行,昼夜不舍。
“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你一个人?要去哪里?”云书继续问道。
“我一个人?”那女子停住了脚步,轻声一叹,“是呀,我一个人。他们都去了,这里再也不会没有人了。”她看了看四周无垠的草原,又望去透蓝的天空,接着又是前行。
“什么?这里的人呢?”
那女子没有作答,向着风吹来的地方,她又行了一年有余。
直到巍巍山峦浮现眼前,额尔行处有琼楼玉宇,桂殿兰宫。山间亭台高耸,一条小径从谷底涌入半山,半山处再没有多行的路。小径越走越瘦,最终由一颗倒下的老树替代了路,它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