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不住地点头,眨眼之间已是涕泪横流。
我看着她有些佝偻的背,想起小时候她背着我爬树,背着我睡觉,眼睛又突然地酸涩起来。我知道娘的离去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主仆一场,她的年纪要大上娘许多,如今,白夫人要送黑发人,怎能不让她伤心难过。
可是我心里的痛,又能少多少?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那时候每次朗诵这首诗,我脑海中总会浮现一位善良的母亲,在为自己的孩儿缝制衣服的场景,所念所想皆是温馨,美好的,可在此刻诵来,却不过是又湿了面颊,徒增感伤而已。
因为是皇上册封的平妻,娘的送葬仪式要比亲娘隆重得多,长长的白幡像一条长龙,哭丧声此起彼伏。爹一夜之间花白了许多头发,他不再年轻依旧俊逸的脸上全是哀痛,晃得我的心也跟着再一次抽痛起来。
我的眼早已经哭得红肿,只是看着那金丝楠木的棺錞被黄土层层覆盖时,我握紧了手中的拳头,低声道:娘,你放心,女儿一定会找出幕后真凶,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