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叹了口气说:“你安慰我的好心,我能理解,作为一个政治家,无论怎么殚精竭虑,为国为民,也免不了,被一部分后人指责,真是千秋功过,更与何人评说,我这辈子恐怕也难逃这个规律,古语云‘死后名声谁晓得,满街尽唱蔡郎中’,只是你有没有什么策略性的建议呢?”
陈忧国说:“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建议,就是‘幼儿园十策’,当然因为一些原因,我只能说三策,第一个问题是赶紧解决人治与法治的根本问题,这个问题,好比在幼儿园里或小学或中学,阿姨管理小孩子,往往会以人治指定的方式选一个班长,然后给班长树立一个权威,然后用这个班长作为拐棍,来管理其他小朋友,但是这个班长会很累,因为他既要对得起班主任的提拔,又要使得下边小朋友拥护,但是人都是凡人,不可避免的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一部分小朋友可能就想,既然他能当班长,我为什么不能当,要不找找我爸爸,是某局长,或者我的老姨跟这个园长不错,我也干几天班长,我也施展一下权威,这样下来,很多人就会把所有精力放在这个内斗上,内耗上,互不服气,导致正经为老百姓谋福利的事没办法干了,也没精力干,整天忧心忡忡自己的小圈子的利益,导致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还是人治思想在作怪,涉及到改变我们几千年民族的习惯,人治给我们造成的灾难已经是前车之鉴,60年代的红卫兵年代,多少您这样的老干部,被冲击,连国家主席,都无法被宪法所保护,您应该深有体会吧,关键是我们这些曾经深受人治之害的老干部,在自己掌握权力之后,是实行人治,还是实行法治?我们不能自己好了伤疤就忘了痛,自己上来了,就忘了这个本,自己曾经深受人治之害,然后有机会得势之后,再以人治的方式管理别人,这样还和那些低层次的动物世界有什么区别?这样还有什么进步?”
第二个问题,我们在幼儿园的时候,都听过‘狼来了’的故事,知道说假话的祸患,可以致命,所以要给予新闻媒体独立的说真话的人格,您知道,交流思想、意见、信息是人的最宝贵的权利之一,而任何一个组织对媒体的极端操控,其实质就是对这一人基本权利的压抑。实践和研究都表明,在开放的语境中,人们能对各类信息作出自己的与正确的判断。时代终归在进步,谁能认识到“操控”媒体是可怕的,是会导致更大社会隐患的行为,谁就是聪明的政治家,‘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就是这个道理,我们的危机,不是来源于外边,而是我们过去说假话说的太多了,现在老百姓,对真话、为他们好的话,也不信了,这就麻烦了,好像我小时候,听的狼来了的故事,开始撒谎、导致失去信用,最后真的说狼来了,也没人信了,我们赶紧培养一个说真话的环境,如果这个有些困难,起码要达成一个共识,能不说假话的时候,尽量不说,也尽量别逼别人说。
第三个问题,动积木的问题,您知道我小时候,幼儿园玩过积木,这个积木越搭越大,越搭越高,当我们发现这个积木建筑有问题的时候,不是操之过急、随意从下面抽积木来改革,因为那样操之过急,会整个积木塌下来,把所有人全砸在下面,最艺术的方式是逐步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真诚的寻求合作、坦诚的把问题摆出来,让多些人去帮着扛,千万不要自己扛着,或少数社会精英人物扛着,真的,根本扛不动的!操之过急会塌下来,但是裹足不前,肯定会塌!真的,裹足不前,真的会塌,很危险!不断的调整,顺应形势,总之谁会搭积木,谁就会名垂史册,这个火候谁能掌握好,谁就是聪明人!一个社会,古今中外,几乎都很相似,社会结构好比积木的结构,基本上可以粗略的的分为有大权力的大贵人、有很大经济的大富人;权力小的、经济小康的中层分子;另一部分是普通收入的农民、工人、知识分子、手工业者;还有一部分是穷人,简单说,一个社会的不稳定是因为权贵往往不由自主的和富人,结成联盟;而穷人往往和中下层收入者结成联盟;社会的激荡,很多都是这两种联盟利益发生了严重冲突,造成的;聪明的政治家会通过有效手段调节这几种不同群体的差距,具体手段是给穷人增加收入、有权力的贵人尽量和穷人中下层人结盟,让其感到心安,用调节征税的方式把人与人的收入距离尽量缩小,给与穷人、社会绝大多数人真正的选票,他们选择的往往是维护他们利益的权贵或者能为他们做公益的富人,这样大家心气平和,穷人不会暴动思变,逐步提升经济水平,有能力的权贵会被选上台,有长远眼光能为老百姓办事的富人也有上台机会,大家心气平和、共同建设,当然这需要逐步实现,大家好才是真正地好,谁都别太痛苦,谁都别消灭谁,因为没有谁,天生就是坏蛋、天生就该当奴才,没有谁天生就是犯罪分子。”
谷老真不愧是老领导,虚怀若谷,亲自为陈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