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靠外边的那张桌子上已是杯盘狼藉,七八只酒罐亦是东倒西歪,湿漉漉的桌面上显然洒了不少酒渍。
方戍坐在桌边正仰头灌下一碗大麦酒,他的一只手搭在左首的一个女子的肩上,手指不停地在女子裸出的肩臂处揉捏,捏得那女子嬉笑不止。在他的右首同样倚靠着一位坦肩露背的妖艳女子,不停地发出肆无忌惮的浪笑。从方岳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女子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了方戍的两腿之间。
彤儿通红着脸、低垂着头,不知所措坐在他们对面,她的面前放着一碗满满的大麦酒。
“砰”,方戍放下酒碗,先是挑了一下右首女子的下颚,淫笑道:“月月的手法真是越来越纯熟,赶得上芊芊的小嘴了,假以时日必成天下一绝啊。”
接着,不再理会两个女子的娇嗔,手一指小彤说道:“我已经喝过七碗了,既然你们的方公子还没回来,你就替他先喝了这一碗,就当陪哥哥我喝的。”
彤儿看着酒碗还在犹豫,那个叫芊芊的女子语气柔和却不无威胁道:“彤儿妹子,难道你家方岳是公子,我家方公子就是路人不成?别忘了你的身份。”
那边的月月亦帮腔道:“我家公子人中龙凤,让你喝一碗也是给你面子,别太不知趣了。”
方戍笑道:“你们两个浪蹄子别吓坏了女孩儿,人家哪儿会跟你们一样,是不是彤儿?你喝了酒,说不定哥哥会教你一招,保管叫你欲仙欲死,嘿嘿。”
左右两个女子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彤儿的脸更红了,虽然她未经过人事,但也听出方戍话无好话,却不敢不端起碗,双手微微打着颤。
“这碗酒还是让正主儿喝吧。”
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就如湿闷的夏日突入一股凉风,满屋子的晦语淫气为之一滞。
“公子?”
彤儿豁然站起,眼圈发红,语带凝噎,仿佛已忍到崩溃的临界点。
方岳大步走了进来,站到彤儿的位置上。后者知机地向后退去,青儿走过来站在她的旁边。
“咕咚咕咚”,方岳一口气饮尽碗里的酒,亮了亮碗底儿道:“刚才我听方戍公子说喝了七碗酒,方某虽然来晚了,这七碗酒我全数补上。”
方戍此时如梦方醒般干笑道:“呵呵,方岳,你这是搞突然袭击啊,我可是等你半天了。好,爽快,芊芊,还不快给方岳倒酒?”
说着,他的手毫不顾忌在芊芊光滑的膀子上抓了一记。
“讨厌哦。”
嘴里说着讨厌,芊芊却是满心欢喜地站起来,捧起一只酒坛子,挨近方岳娇声道:“方岳哥哥,我家公子念叨你半天了,这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以后我们姊妹还要多承哥哥照顾。”
只看她直接称呼方岳哥哥,显然受了方戍的影响,并不太把他当回事。
方岳似乎并不在意,一只手挡住酒坛子,也阻住她继续靠近的身子,面含微笑道:“这位姑娘不光人长得漂亮,话说的也漂亮,只是方某实在承受不起,还是我自己来吧。”
芊芊还待坚持,可是他忽然发觉方岳平淡的言语里竟有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不由一窒,就那么一愣神的功夫,酒坛子已经悄然易手。
方岳连倒连饮,片刻便如约喝净了七碗酒。方戍拍着巴掌,连呼“过瘾,痛快”,大笑不已。月月和芊芊也陪着笑,却不复先前的放浪形骸。
“方岳啊,芊芊和月月都是我房里的丫头,说起来也不是外人,怎么样?还入得眼吧?既然你回来了,酒也罚了,咱们就继续。彤儿和青儿也入座,咱们一块乐呵乐呵。”
方岳放下酒碗,拉开椅子稳稳坐下,从容道:“实在抱歉,方公子,早晨你说要到我这里喝酒,我起初还以为是随口那么一说。不过这两位漂亮的妹子,就是你说的那个‘大大的惊喜’么?”
咋看起来,芊芊和月月的年龄明显比他只高不低,但他却故意以妹子相称,令人颇觉怪异,哭笑不得。
方戍不知是听不出话里的揶揄之意,还是特意装傻,打着哈哈道:“这俩丫头经我的调教,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方岳你大可一试,保管你爽到极致,这不是惊喜是什么?”
方岳摇头道:“这样的惊喜不要也罢。方公子,既然你是找我喝酒的,那么咱们就喝些男人喝的酒,说点男人说的话,你以为可否?”
方戍讶道:“方岳你这话何意?”
方岳微微一笑,以毋庸置疑的语气道:“小彤小青,麻烦你俩替我送送这两位妹子,我和方公子有话要说。”
芊芊和月月愕然转头瞅着方戍,等着他发话。
方戍凝视方岳片刻,最终点点头道:“就按方岳所说,你们先回去吧。”
俩女这才齐齐起身,向方岳施礼,改口以“公子”相称,跟着彤儿和青儿走了出去。
自方岳从芊芊手中莫名夺过酒坛,饮净七碗大麦酒,这两丫头亦是修炼过元力,哪能看不出深浅?立马从狂热中清醒。眼前这个年岁不大的黑发青年可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而是武技高强的精英堂中的一员,又岂是她们敢得罪的人物?故前倨后恭,老老实实离开了。
“好吧,方岳,你想说什么?”眼见四女俱都离去,方戍略略端正了神态。
“我想方公子此次前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方岳拿起酒坛,为方戍和自己倒满了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方戍一呆,随即笑道:“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