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方岳与方戍这样的比武,在山庄中亦属平常,但是以这种方式开局,就有些让人意想不到。有了方一鸣的参合,客观上加重了这场比武的分量。
当然,知道这两位是以两名女婢和两枚魔核作为胜负赌注的,也就方剑阳和方二姑等寥寥数人而已。
在场之人无不是各家族独当一面的好手,比武双方的实力对比,各人心里都有一杆称。方戍在明宗境中阶这个境界停留了三年多,根基稳固,底蕴深厚,而方岳刚刚晋阶,孰强孰弱似乎显而易见。令他们好奇的是,方岳如何在比武中,使出正和奇胜的手段。
人们习惯了以惯有的思维方式来考虑问题,却忘记了方岳以空泛之体修炼出的元力,岂能用常理来度量?
方戍显然亦作此想,当然让他兴奋得并非能在老爹和四爷爷面前大大地露一回脸,而是在比武过后就能堂而皇之把那两名美俾领回自己屋里,尽情享受。
“方岳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四爷爷眼毒着呢,他发话了我可不敢不听,不能给你留手了。而且现在这形势,你想罢战认输都不行,嘿,你怎么敢跟四爷爷顶嘴呢?”在向场地中间走的过程中,方戍低声说道。
方岳耸耸肩道:“方公子,你说如果我把你的那两枚魔核赢过来,你的四爷爷和你爹会不会找我算账啊?”
方戍“嗤”地一笑道:“方岳啊,这你也敢想?如果只担心这个那你大可放心,我方戍愿赌服输,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只要你有这个能耐,没人会因这事儿找你麻烦。可惜,你若输了,不仅仅是那两个丫头的问题,你的颜面可就大大地摞下喽。”
方戍说的也是实话,方岳何尝不知,他只是在考虑怎么样才能在稍后的比斗中,如何奇正相合,否则那也是赢了比赛输了口实。他根本没考虑过自己会输掉比武。
方戍仿佛知道了他的心思,不屑道:“方岳啊,你是在想怎么用‘奇’吧?得了吧,都像你这么说的做,那我们还修行武技干嘛?”
方岳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用奇嘛,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过你可要小心了。”
这二位一直走到场地中央,依旧聚在一起嘀嘀咕咕,旁人看了纳罕之余,俱都想到,难道这方岳现在就开始用奇了么?
“别说了,你们俩还比不比了?”作为比武见证的方二姑,不耐烦地催促道。
她是场中极少数认为方岳会获胜的人之一。虽说刚才方岳义无反顾顶撞了方一鸣让她惶恐,心下却隐隐觉出方岳说得有理,因此对这场比武的内容有了一丝期待。
“抱歉,二姑,我们这就开始。”方戍嘻嘻一笑,身子缓缓向后退去。
他们本是同辈,方戍比她也小不了几岁,偏偏以“二姑”相称,这让方二姑颇有些哭笑不得。
方岳也在后退,待二人相距十余米之时,同时立定。
方二姑看看两人已经就位,象征性地说了一下比武的规则,其实内容双方早就知道,是家族为族人相互间切磋比试而设,不外乎同族比试要点到为止之类,就和在演武场的比试一样。说完,便退到了场地边上。
“我本想领略一下你的箭术,可惜,反正你也来不及了。开金掌!”
方戍本是笑嘻嘻说着话,到最后蓦地狂喝一声,向前迈出两步,缩地成寸般转眼来到近前,一掌当胸推来。原本平平无奇的手掌,在缓缓前推之时无限膨胀开来,金芒烁烁,由内而外散发出无穷的压力。
这种缓慢当然是一种错觉,其实是迅如闪电,瞬息既至。
开金掌,做为铄石流金分解出来的中阶武技,方岳还在演武场时,曾与方承杰对接过两次。同样是这一掌,在明宗境的高手施展出来,果然非凡,不仅掌势大如伞盖,且其中附有庞大的吸附之力,使得方岳避无可避,唯有硬接一途。相较起来,方承杰在演武场施展出来的,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方岳心中一凛,终于觉出自己先前还是过于大意,这方戍实力之强,比那巴恩要高明得多,远超自己的预料。
……
“承晶姐姐,你看方岳有多少胜算啊?”方慧忽闪着大眼,眼巴巴看着身旁的黄衣女子。
她不问方承淼,是因为她们一样都未入阶,所能看出的玄虚半斤八两,都差不多。而被称为承晶姐姐的这位女子,就是曾在藏经阁外看方岳笑话的那名女子,确是实实在在地明宗境中阶高手,精英堂的成员之一,方一鹤妹妹方一鹃的亲外孙女。
“这个……”方承晶苦笑一下。
虽然方岳貌似狂妄地和方一鸣抗辩,但她并不讨厌这个人,反倒对那个好色成性的方戍不无反感。但是有好感并不代表他一定会赢,说实在的,同大多数人一样,她并不看好方岳。
但她又想给这个小姑娘保留点希望,正在措辞,忽听“啊”的一声,原是这丫头根本没留意方承晶的回答,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场内,目光中闪出一抹异样神采。
此时方戍刚好使出了开金掌。
……
方岳别无他法,只能凝聚全身元力凝于一处,一拳迎去。
这幻修的元素武技此时派上了用场,使得他在了解属性元力汇聚诀窍的同时,配合着他超常的精神感知力,刹那间找到了这一掌的根基所在,位于硕大金掌中心向下约半尺的一点。这也是最强的一点。
“砰!”
拳掌交击,发出沉闷的异响,四周的虚空似都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