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脸型、发型、还是整体轮廓和五官来看,他们都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这样的结论让苏颉怀疑身边的女人是否忘记戴上她的隐形眼镜。他瞧着玛丽,就像她真的忘记了那重要的东西似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明确的告诉你,我戴了隐形眼镜。我面前是一个清楚的世界。不要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玛丽摆了摆手,“我看的很清楚。”她停了停,继续说:“我是说你们的神态,你们相似的地方是神态。”
“神态?”苏颉咀嚼着这个单词,他又一次抽空瞧了一眼本-斯蒂勒,而那个演喜剧闻名的演员仿佛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竟对着苏颉做出一个搞怪的表情,仅仅一瞬间,却令苏颉笑出声来。
“我可不觉得我们有什么相像的。”苏颉笑着回答。
玛丽摇晃着脑袋,金色长发跟着晃动起来,拍打着她纤细的双肩。一种类似玫瑰的洗发水的香味窜入苏颉的鼻孔中,令他生出了一瞬间的陶醉。
“我有种感觉,你们是一类人。也许你有机会和他合作。”玛丽的声音令苏颉清醒。
“也许吧。”他漫不经心的回答,以掩饰刚才的失态,“事实上像他这么优秀的演员,是每个导演梦寐以求的。”
苏颉拉着玛丽的手入座,坐下前他相当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配合那一身黑的发亮的修身西服,他看起来就像一名几乎已经绝种的英国绅士。
“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乡。”玛丽说。
“是吗?是伦敦吗?”
“不,是一个叫鲁沃斯的海边小村。”玛丽停了停,脸上露出真挚的微笑,像是陷入了某种幸福的回忆,“小村的环形海岸线上有一个的凹陷,我们将它当成一个天然的小海港,大多数时间,海港里停满了渔船,还有一些海鸥伫立在船舷上,就像忠实的哨兵守卫着我们的生命。”
“渔船就是我们的生命,小时候爸爸会带着我出海,给我将关于大海的故事,他会告诉我们应该对海洋心存敬畏,是它给予了我们生命。我还记得自己最喜欢在渔船上看太阳落山,恢宏的光线落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啊,对不起,我是不是走神了?我都说些什么?”
苏颉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温柔,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在渔船的夹板上望着落日沉入海平面的景色。橘色的光线映红了海水,伴随着温柔的波浪,荡起并不规则的涟漪。那种景色一定美极了!
“不,我很喜欢听这个故事,以后你可以和我多说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我好像有些灵感。”苏颉笑着说,“你看,我又胡思乱想了。现在摄像机一定正对着我,你看看我有什么失态没有。”
玛丽羞涩的瞧着苏颉那张完美无限的脸,她试图用曾经记者的直觉挖掘出这张脸上一些潜在的瑕疵,但很快就无以为继了。她曾经相信完美的东西都是虚幻且不真实的,只会存在于梦里,但现在她发现,梦想照进了现实。
“我能坐在这里吗?”一个声音打断了玛丽的思绪,接着他听到了苏颉的笑声,“当然,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里,朱诺-麦高芙小姐。”
“朱诺-麦高芙?”玛丽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不是和电影的主角同名吗?玛丽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的耳朵很快就捕捉到了一个委屈的女声,“你看看你给电影主角取的名字,现在几乎每个人在听到我的名字之后都会放声大笑。你应该赔偿我的心灵损失费!”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你很享受这一点。”
女人的笑声将玛丽吸引了过去,她看见了一张同样完美的无暇的脸:金色长发勾勒出细腻的面颊,一缕诱人的玫瑰红让白皙变成点缀,还有精致的幽蓝眼影和水汪汪的蓝眼睛,让她看起来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这是一个和安妮不相上下的女孩,这是玛丽的第一想法;我应该见过她,这是第二个。
那个叫朱诺-麦高芙的女人坐到了苏颉的身边,她面带微笑,你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这种微笑并非职业性的客气,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体现。
我记起她了,那个和苏传过绯闻的女孩。是的,我见过她的照片,但今天的她实在光彩照人。玛丽想。
米色裹胸裙将其清纯典雅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柔软的布料就像北爱尔兰的乡音一样柔细。玛丽感觉自己就像坐在天鹅身边的丑小鸭一样。
算了,不去想这些。玛丽暗自点了点头。
苏颉并没有察觉玛丽的异样,他正一脸惊讶的和朱诺攀谈。
“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你,朱诺;你变得更美丽了,美丽的令人心醉。”
“可惜还是比不上你的安妮——你是来替安妮领奖吗?”
“不,我只是来出席颁奖礼的,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胜利者,我只能满怀希望,然后将结果交给上帝!”
“你还是这样幽默!”
朱诺-麦高芙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就像弯弯的月亮似得。她凑到苏颉身边压低声音,悄悄的说:“你知道吗?这次的奖项一定有安妮的份。”
“什么?”苏颉有些差异的摇了摇头。
“不要惊讶,你难道忘记了我是马丁先生的秘书,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
朱诺撒谎了,她并没有通过马丁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