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女孩能真正将糖和味精分清楚,或许能够称得上进步。
倘若安妮口中的上帝,是一种女孩虔诚的体现的话,麦高芙口中的上帝就是对上帝**裸的嘲讽了。就像苏颉常常说的那样:上帝是什么?鸟人啊!
男孩的脑袋摇晃的如同拨浪鼓:“你自己说说这是第几次了!咱们能不能不说上帝?上帝太忙了,根本无暇来证实你的话是否是真的。而且——我们都不信上帝,这话或许安妮听来有些可信度,但是我——呵呵。”
苏颉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就差没有直白的点出“我不相信”几个字。或许根本就不需要那样做,女孩用接下来的态度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麦高芙气呼呼的将自己扔进藤椅里,不再说话。
沉吟片刻,苏颉反复思量,觉得自己这话确实说的重了。上帝对于中国人来说只是可以个普通的单词,但对于外国人来说,却有重要的意义。就好像香港地区对于关公的意义一样:倘若一起拜了关公,便是兄弟,一辈子不离弃;在西方,倘若一起拜了上帝,便是教友,说话的语气和距离感自然不同。
“麦高芙,别生气了。”苏颉小声的说,他感觉自己有些低三下四,不像个男人。可男人面对女人的时候就应低三下四的不像个男人,才能达到哄女人开心的目的。
苏颉扭捏的就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边说着道歉的话,一边斜着眼睛,半抬着头,小心翼翼的瞥着女孩。糟糕——一动不动,除了那对微微颤动的漂亮睫毛以外,女孩没有任何动作,美的就像一尊凄婉的雕像。
“麦高芙——”苏颉拖长了音调,委屈的说,“我马上去换上那件粉色的西装。”
在女孩淡漠的目光注视下,苏颉恋恋不舍的脱去那件黑色古典西装,换上了原本躺在床上的粉色西服。
好吧,从一个两世为人的穿越者的观点来看,这件粉色西服滑稽透顶,腰间的设计突出线条,领口的设计凸显时尚,而且与那张青涩的脸相得益彰——可苏颉依旧觉得滑稽,就像一个明明已经几十岁的人,却还在装嫩似得。
麦高芙的脑袋动了动,瞥了一眼完成换装的苏颉,然后突然对着男孩笑了起来。咧开嘴,露出一排象牙白的牙齿,嘴角的弧线完全无缺。
女孩点了着,说道:“恩恩!不错。这样就顺眼多了。”
真的顺眼了吗?苏颉不确定,他依旧觉得那件别扭的褐色西装更好。
好吧,衣服本身就是这样,个人有个人的观点。张三说:“嗨,这件粉色西服不错,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适合年轻人。”
李四又说:“还是黑色的好,去参加宴会,还是穿的正式一点,至少不能让人看轻了。”
王五却说:“只是去参加家庭聚会而已,何必穿西服,恤就不错。简洁大方,还让人感觉亲切。”
他们这些人都是用鼻子发音说话,酸溜溜的,毫无诚意。听在苏颉的耳朵里就像刺耳的走调管弦乐。管这些干什么,我穿我的衣服,苏颉想。
今天并非一个传统的5月22日,按照以往的习俗,这个日子应是艳阳高照,温度上升到25摄氏度以上,湿度应不大。但事实恰恰相反。
厚厚的云层笼罩了大片天空,虽没有下雨,却也阴的可怕;温度自然算不是太高,十七度是一个穿着衬衫西装走在大街上也不觉得热的温度;至于湿度,大抵可以从有些发闷的空气中感觉出来。或许,在今晚或明早就会迎来一场阵雨。
总之,今年5月大苹果城的天气异于往昔,更冷、更阴、雨水也更加充沛。
苏颉所驾驶的轿车沿着哈德逊河向上游开去,据说麦高芙的父亲住在斯塔腾岛。一般来说会住在斯塔腾岛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大学教授,另一种则是纽约本地的富翁。
当然,苏颉可不会忘记,詹妮弗-加纳租住的公寓也在斯塔腾岛,不过她是属于第三类人——迫不得已。
可能是周末的原因,街头的店面里挤满了晚到的顾客,他们大多穿的厚厚的,顶着河面上袭来的冷风。商店里洋溢着快乐的气息,孩子里在狭窄的空间里游戏,大人们则在一边开心的看着。
就像他们小时候,各自的父母看着他们一样,眼睛里充满了慈爱的目光。
麦高芙的视线跳向了窗外,手托着下巴,展示了女孩迷茫的美丽。
“你怎么了?”苏颉不由自主的放慢车速问道。
“没什么。”麦高芙回答了一句,转过头,露出最美丽的微笑,“看到这些店面我就想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这里有一排糖果店,店主是个大胡子叔叔,我最喜欢在他的店子里挑选糖果。”
苏颉微笑着摇了摇头。他明白这种故地重游的感受,往事像一幅幅风景明信片浮现在眼前,欢笑与泪水都包含在其中。
“那家店还在吗?”苏颉鬼使神差的问道。
麦高芙摇了摇头,柔滑的金色长发拍打着双肩。“不在了。”她轻声回答,视线再次跳向了窗外,眼神也再一次迷离起来。
“好像是因为市政拆迁,搬到了其他地方。”
“那太可惜了。”
车厢里突然失去了声音,谈话在不该停下的时候戛然而止。片刻过后,苏颉开口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这样太失礼了。”
麦高芙身体明显一怔,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的表情。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