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一记冷光扫向身后,梅姨触到他凌厉的视线,心头一阵瑟缩,她下意识垂下头,默默攥紧手,然后来到了陆倾倾的身旁。
“倾倾,头还疼不疼?”她面带慈爱的微笑,跟刚刚质问君容景的那副嘴脸完全不同。
陆倾倾收回视线,看向她,粉唇轻启,淡淡地溢出一句,“没事了,梅姨,你先回酒店休息吧。”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的下心啊!”她叹了口气,视线若有似无的瞟向了君容景,“你身为她的丈夫,就应该多抽出时间陪伴和照顾她,她有头疼的毛病你不会不知道吧?怎么她的包里连随身携带的头疼药都没有?”
“梅姨。”陆倾倾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真心很不喜欢听别人用这种口气对君容景说话。
估计君容景也是忍得够难受,他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怎么能忍受得了别人用那种训斥的口吻跟他说话。
“梅姨,你先回去吧,这儿有君容景陪着我就行了。”陆倾倾接着又道。
梅姨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又怎会听不出来她话里赶人的意味。
她不好再强留,又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待她离开以后,君容景坐到陆倾倾的病床边,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问道:“头还疼不疼了?”
陆倾倾摇头,想到自己昏迷中所做的噩梦,全身上下又冒起了一股凉意。
那些纠缠着她的噩梦就像是一只从黑暗中伸出来的大手一样,紧紧的扼住她的脖子,让她一次次的喘不过气来。
陆倾倾觉得她忍得已经够久了,是时候把这一切告诉君容景了。
“这五年来,我总会做一个噩梦……”
君容景没想到她突然跟自己说这个,反射性一愣。
“我总是会梦见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我被困在其中,拼命地呼喊救命,却没一个人来帮我,把我救出去……”
陆倾倾低声说着,她将腿微微蜷缩起来,又伸出手臂环住身体。
一头柔顺的长发顺着背脊线滑落下来,遮盖住她脸上的不安情绪。
君容景没说话,静静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最后,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把我从大火中救了出来,你知道他是谁吗?”陆倾倾抬起头,冲他眨了眨眼,见他没有反应,又喃喃自语道:“他是千肆郁……”
千肆郁……
听到这个名字,君容景冷魅的脸隐隐带上了一分暴怒,黑眸也开始酝酿了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所以,你还是打算替他求情?”他替她把她准备要说的话先讲了出来,陆倾倾一愣,目光茫然地望着他,好几秒后才猛地摇了摇头,“我没有。”
“没有最好。”君容景拍了拍她的脸蛋,力道很轻明显没舍得用力,“乖宝贝,你只需要记住你的男人是君容景就行了,其他人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还有儿子啊,那我担心儿子总没错吧?该不会连他的醋你也要吃?”陆倾倾很无奈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