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南不知道说了什么,容臻哈哈笑了几声,保持着那高调的嗓门,不过少了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原来是陪乔家小公主来看看昔日玩伴呢,哎,既然如此,那你去客厅坐一会儿……对了,我姐也在里头,今天是小易的生日,过去恩怨情仇啊什么的,今天就先放一边,行不?你要是答应的话,我就做主留你吃饭。”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容七不知道这丫头闹什么鬼,低头继续往蛋糕上挤奶油,手却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一个没稳住,一朵花就毁了。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容七侧对着门口,余光瞥见来人,那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双视线明显的看着这边,她呼吸一抖,随即稳住。
容冕擦了擦手,看向来人,礼貌的道:“顾先生,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跟我姐正忙着,没时间招待你,你请自便。”
“不用麻烦,我坐会儿就走。”顾以南的声音恢复了往日清朗,但似乎少了些什么,也不像以前那样多话,客厅中央立了一会儿,转了个弯,面对她这个方向坐在了沙发上。
然而那道视线却让容七忽略不能,不过很快,那被注视的灼热就消失了。
她没有抬头,顾以南也没有跟她说话,他看了她一会儿,便将视线投向外面,一群孩子已经开始堆起了雪人,乔音冻得通红的小脸上,露出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
“姐,你会切胡萝卜丝么?”容冕扬了扬手里的胡萝卜:“我切片还行,切丝的话刀工太差。”
容七接过刀,满不在意的笑道:“不就是个丝么,你只要把片切薄一点,切出来的丝儿就不会很粗。不过胡萝卜太硬,不像土豆那么好切……你这是打算炒三丝?”
“是啊,我水平一般,做做家常菜还行,别的也做不来。”容冕看向顾以南,发现地方正盯着这方看,不由问道:“顾先生会下厨么?”
容七闻言,身形一僵,随即无声的笑着摇了摇头,搞不明白今天这对兄妹是怎么了,似乎在刻意拉拢她和顾以南的关系。要知道以前他俩提都不提顾以南三个字,容臻还算正常,容冕就未免太刻意了。
却只听顾以南道:“会做糖醋鱼,有鱼么?”竟站了起来,朝这边走来,那架式与意图再明显不过。
容七稍一分神,手指来不及让开,刀子便切了下去,她咝地一声,手下意识一松,刀落了地,在地上发出一阵凌乱声响。
容冕脸色微变:“姐!”他伸手便要去捉容七的手,一只修长的手横过来,先他一步将那流血的手指握住,等到他回过神来,就见顾以南将那手伸进了嘴里。
鲜血在他淡色的唇上流下一滴殷红,三人同时愣住了。容七猛地把手缩回去,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没事,削破了一点儿皮。不碍事,我去贴个创口贴就行了。”嘴上说的轻松,那手指上被顾以南碰舌头碰过的酥麻感却怎么也甩不掉,她只好藏起颤抖的手指,冲顾以南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便要离开这突然之间气氛变得诡异的厨房。
顾以南被她那一笑晃了神,当她擦身而过之际,他下意识的爪住她的手腕,见她受惊般回头望来,他喉咙紧了紧,声音略微暗哑:“先消毒。”
说着不顾她的反应,拉着她到客厅坐下,熟门熟路的找来医药箱,半蹲在她面前,牵过她的手,却在看到那手指间一片光净的时候,眼神闪了闪。
那戒指……果然还是被取下来了。
失落只是一瞬间,他握着那手,动作轻柔近乎虔诚。每一次触碰,都像是触电一般,酥麻的感觉一直传进心底,令他呼吸有些不稳。
他多想把人搂进怀里,但他不能。因为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抗拒与回避,生怕这样来之不易的相处会消失,他竭力隐藏起自己的心绪,不泄露分毫。
容七突然有些不适。
两人一直都是剑拔驽张的,就算不吵架,也都是充满火药味,绝不是这么安安静静的。她不太自在的把包好的手缩回来,起身道:“胡萝卜还没切完……”
“我切吧,你坐着。”顾以南按着她的肩将她按回沙发,容七被他触碰,本能的往旁边一闪。
顾以南手指微僵,缓缓收回手,没说什么,去了厨房和容冕忙活去了。
容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闪,她曾想过,要是哪天见了顾以南,应该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该怎么笑怎么笑,怎么闹怎么闹,但现在连她自己都懵了,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大了?
容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样,正这时,容臻冲进来,拉着他往外跑:“赶紧的高手,你买给小易的那飞机他不会玩,你教教他。”
容冕一接触到她的视线,就知道她的意图了。再说他会的,有什么是容臻不会的?这家伙摆明了是来助攻的,队友显然不是自家姐姐。
一出门,容冕就甩开了她:“你收了顾以南多少好处?”
容臻大呼冤枉:“你就别假装清高了,你要真没那个意思,顾以南有机会进客厅?咱兄妹俩别搞那些虚的,反正我觉得咱姐这么温温吞吞的下去不行,我从她身上都感觉不出人气儿了。这顾以南就是她的肥料啊,得靠他滋养滋养。”
容冕一掌盖在她脸上,冷淡道:“胡说什么呢。”
“你别告诉我跟我想法不一样?别掩饰了,咱俩可是双胞胎!同卵双胞胎!心有灵犀知道吗?你别想骗我。”
相比外面的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