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江右么?”
客厅里,祁墨双手环胸,手指无意识的在手臂上轻点着,思忖着什么。
墨帆坐在一旁,也望着正说话的顾以南。
顾以南道:“对,这个人以前做过我家的管家,当时他不叫沐江右,他叫沐寻。很奇怪,他突然间不见了,我父亲还曾出动多方势力去找过他。可惜,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直到后来无意中得知,他还有一个名字,就是沐江右。”
祁墨沉吟几秒,看了顾以南一眼。后者立即会意,双手一摊:“没有照片,我家老头子说,他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事实上,所有看过他的人,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是个优雅温和的男人。这很奇怪。”
“不奇怪。”祁墨道:“据我所知,沐江右的能力,在沐江左之上。很有可能,让人忘记他的长相,是他刻意为之。”
顾以南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好奇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查他了?”
“有些疑惑,需要答案。”祁墨还要说什么,突然外面响起了车子翻倒的声音。三人神情均是一凛,祁墨当先出门,墨帆与顾以南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出了门,暗卫已经跟一个年青人交上手,那人明显受了重伤,但身手非常好。以一对三居然也没落下风。
远远的看到祁墨,他扬声喊道:“祁先生!小姐出事了!”
“都住手!”祁墨断喝一声,疾步过去,那人刚进大门就撤了一跤,狠狠栽倒在地。祁墨三人这才发现,他的背部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极为可怖。
要是旁人受了这种伤,就早去了半条命了。他居然还有力气跟祁墨的人交手,不可谓不让人惊心。
连墨帆都不由对他另眼相看。
这人却没有时间注意三人的神色,他一把抓住祁墨的手臂,艰涩道:“华叔的酒店被袭击,他让我来告诉你,小姐被枫荛带走,快去阻止!”
说完这话,他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这一路上,他被无数人追杀,时间紧迫的他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对方突然的发难,令他们措手不及。
“轰!”
祁墨赶到华悦酒店的时候,整幢楼已被火海吞噬。
华叔不知所踪。
正在这时,祁墨的手机响了。
枫荛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依然清晰的传来:“祁墨。”
祁墨握紧了手机,声音平淡之极:“什么要求,说。”
“呵……真爽快。”枫荛的笑声令祁墨心中杀意肆意,枫荛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笑道:“你很强,但是你忘了,沐清欢在我手里。既然你敢对司落下手,那么你早该想到后果。青华的解药,换沐清欢,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应该很值得。”
祁墨冷笑:“沐清欢说他舍命也要保护的人,原来就是这种卑鄙的货色。”
那头的枫荛默然了几秒钟,即使是隔着手机,祁墨仍然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仅仅一句话,便激怒了他,这着实是第一次。
“你说的不错。”枫荛说:“我是一个小人。只要能利用的我全都会利用。要怪,就怪沐清欢她记不住教训,轻易相信别人,怪你自己没本事,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火焰倒映在祁墨眼底,如同燃在他眼中的火,偏偏他的脸上,更加冷漠:“青华的解药,我给你。”
枫荛笑了。
“我保证,会还给你一个毫发无损的沐清欢。”他语气轻快,但若仔细听去,却能听出那语气里压抑的虚弱。
天色渐暗,月华如同被咬了一口的残饼,寂寞的挂在天空。
直升机上,枫荛搂着沐清欢,双目无神的望着越来越远的大地,一言不发。
红罂坐在他对面,大气都不敢出。
白天沐清欢带着满腔愤怒来找枫荛,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概不知。再见到两人时候,两人就是现在这副情形了。
红罂从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但枫荛一系列的命令下去,她便知道出了大事。
直升机飞到半空,驾驶员却还不知道目的地。枫荛一脸的冷漠,令谁都不敢开口说话打破这份岑寂。他在半空绕了一圈,终于枫荛开口:“鬼岛。”
“是。”
枫荛凝望着沐清欢,手指轻抚着她的脸,像是对待珍宝一般,透着小心翼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地一笑。随即叹了口气,轻声道:“红罂,你怕死么。”
红罂一愣,她这样的人,没有怕死的权利:“不怕。”
“呵。”枫荛道:“为什么会有人不怕死呢?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红罂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但此时的枫荛,似乎很在谈兴,他笑望着她,无害的就像一个普通人:“我以前就怕过,怕我自己死了之后,再也看不到那些熟悉的人。”
红罂说:“我从记事起,命运就注定了。生和死,跟我自己没有关系。”
“那你真可怜。”枫荛似叹似笑。
飞机远离地面,朝着黑暗的前方飞去。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抵达鬼岛。
广阔的海域,一片漆黑。浪花拍打在礁石上,激起浪花如层层积雪。直升机停下来,立即有人冲出来:“什么人?”
枫荛抱着沐清欢,看也没看那人一眼,径自走向那树林深处的别墅。
那人没见过枫荛,但对红罂却是不陌生,看到红罂恭敬的跟着枫荛,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能让红罂都露出这种姿态的人,身份必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