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慕容瑾的三个月以来,有两个月以上时间她是讨厌他的,尤其是这次让她光着脚走回宫去,被路人耻笑为脑子有病也就算了。
居然在炙热的地上走了五个多小时,脚掌磨出了许多水泡,况且大多是石子路,大大小小,不计其数。
祁渃汐一路咬着牙挺过来,中途,云儿硬要把自己的鞋子给她,小姐自小娇生惯养,怎忍得了这般折磨。
祁渃汐勉强的笑笑,死活不要云儿的鞋,她要证明给慕容瑾看,她可以挺过来,他是打不倒她的。
脚掌磨出水泡,脚跟留下的血迹一段一段的成为了路上的一道“风景”。
有些看不下去的侍卫禀报慕容瑾皇后娘娘的情况,可是他一句话也不是,只是嗯了一声。
对此,侍卫们也无能为力,只是心中责怪皇上太过狠心。
听到侍卫说祁渃汐脚磨出血时,慕容瑾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其实,在他丢她下车时,她只要求他,他就会让她坐马车,或者,乞求他要一双鞋,他都会应允。
可是祁渃汐倔强的性格不肯服软,死也要挺着,他想过丢下一双鞋给她时,不小心听到了她跟云儿的对话,而后,感到心寒无比,一怒之下把鞋子丢在一边。
“小姐,你去求求皇上!”看着自家小姐这样折腾自己,云儿自己也跟着心疼。
迎春大哭:“小姐,你这样会废了这双脚的。”
六月的阳光很炎热,即使祁渃汐穿的很单薄,但还是觉得很燥热,再加上走了五个多小时,从未歇息过,滴水未沾,口干舌燥,但她依然不肯屈服。
“就算是废……了这双脚,我都不……会求他的。”祁渃汐吃力的说着,脚上的伤口就跟被人撒了盐巴一样疼痛不已。
回想起祁渃汐刚才说的话,他就心烦,宁愿废了这双脚也不肯说一句好听的话?好!祁渃汐,就让你这双脚废了,看你拿什么嘴硬。
如果是碧沁,她不会这般惹他生气,惹他心烦,她总是乖乖的听他的话,她以他为天,他以她为命。
再完美的爱情,也有暇弊的时候,他跟碧沁的平静生活让他觉得少了夫妻间该有的乐趣。
祁渃汐的出现,让他体会到了这种乐趣,有喜有忧也有怒。
让他喜的是她曾亲手做菜给他吃,让他忧的是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抓走她?让他怒的是她倔强的脾气。
碧沁给了他温婉,祁渃汐给了他想要夫妻见有的喜忧怒。
祁渃汐的出现,逐渐占据了他的心,只是他不知道,她不知道而已。
正如凌逸所想,两人的心不是系在同一条线上的。
“小姐,您没事!”迎春跟云儿同时大喊。
闻声,慕容瑾赶紧拉开车帘,只见祁渃汐摔倒在地,云儿跟迎春试图把她扶起,但都被她推开了,双脚已磨得血肉模糊,血不停地流,实在是太过疼痛,祁渃汐踉踉跄跄在地上爬着,衣服磨破了好几块。
祁渃汐每爬一次,云儿跟迎春就轮流着劝说一番,可是毫无作用,祁渃汐依旧一言不发,只管爬她的,她这辈子,恨死慕容瑾了。
侍卫们惊慌了,没有一个人敢向慕容瑾汇报,只能在心里默念皇后娘娘不要再爬了。
一双大脚出现在祁渃汐面前,跟她一样没有穿鞋,她抬起头看向不穿鞋的所为何人。
慕容——瑾?
慕容瑾两只大手抓起祁渃汐的两只胳膊,怒喝道:“给朕起来。”
既然要她这般折磨,为何还要猫哭耗子假慈悲来把她拉起来,黄鼠狼给鸡拜年,居心何在?
祁渃汐先站稳,随后不屑的推开慕容瑾抓着自己的两只手。
慕容瑾没有生气,反而扶得更稳妥,一个反手,把祁渃汐背了起来。
对于他把她背起来的举动,不仅仅是祁渃汐惊呆了,侍卫们,云儿跟迎春更是惊呆了,此时,祁渃汐真想喊一句:“皇上,我和我的伙伴们都惊呆了。”
慕容瑾不理会这些讶异的眼光,在他看来,天子做任何事情,百姓都会疑惑不解,纷纷猜疑。
“放我下来。”祁渃汐捶打着慕容瑾的后背,双脚在空中乱踢。
慕容瑾沉默不语,只是背着祁渃汐走,不理会那些代步工具,不顾及身份,脑中所想的只有体会一下祁渃汐方才所受的那种煎熬,或许,那不是痛心的煎熬,只是**上的痛痒,即便是这样,他也要尝一次滋味。
据回宫还有两个小时,祁渃汐不再闹腾,安安静静的依在慕容瑾的背上睡着了,而慕容瑾则是咬牙死挺,祁渃汐走了五个只不过是走两个小时而已,所以,一路上,慕容瑾一声也不吭。
或许他知道自己的脚满是血迹,亦或许,他不知道。
或许他知道自己的脚满是血迹,亦或许,他知道他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