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公主造访,再加上有皇家御医亲配药方等等的事情,现在顾惜月的胭脂铺可谓是人满为患了。
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丑得美的,全跑来要买东西,为的就是图个好兆头。翠儿高兴了,开始盘算什么时候开第二家、第三家的事来了,还想着多久后能开到老家去。
顾惜月也高兴,不过更多的却是在感叹这明星效应真是千年不变的有效啊。可惜仅仅不到两日安宁的时间,顾府又出事了。
晌午时分,原本安宁的顾府突然热闹起来,丫环仆妇跑前跑后,忙得不亦乐乎。柳儿看了十分好奇,就从旁拉了个婆子询问,不问不知,一问当是吓了一大跳,骇得匆匆冲进了顾惜月的房中,连门也没敲,直接在那大呼大叫:“不好了,不好了!”
顾惜月本在屋中研习医书,被柳儿这么一闹,不禁轻皱了眉:“发生什么事了?”
而张妈妈听到后,也是急急火火地跑了过来,忙问:“出什么事了?”
柳儿一脸惊慌,话都说不利落了,手舞足蹈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二,前院,脸,小姐……”
“柳儿!”顾惜月不耐烦的一声大喝,一下把慌乱的柳儿给镇住了:“慢慢说!”
柳儿定了神,缓了口气:“小姐,小姐,真出大事了。刚才我在院子里,看到丫环婆子的跑来跑去,就拉了李婆婆问了下原因,这不问还好,一问当真是吓了一跳。”
顾惜月也不插话,等柳儿自己把话说完,但张妈妈可没那么好耐心,直催柳儿:“这孩子,你倒是直接说啊,绕那么多弯子干嘛?”
“听李婆婆说,二小姐,她脸上、身上出了大片大片的红疹,非常的渗人。”柳儿可算把话说了出来,手上还不忘比划出个范围:“还有嘴唇,也红肿起来,非常的可怕。”手在嘴上做了个样子,实在是夸张的要命。
张妈妈听了是急得不得了。而顾惜月却皱了眉,顾溶月不傻,那日即知这胭脂铺的东西是无害的,更不可能去挑战皇帝。可今日却传出如此消息,难不成当真这货***现了问题,害她中了邪风?
“小姐啊,”张妈妈担心地看着顾惜月:“您学得多,懂得这医术,您说说这二小姐会不会是有事?要是真出了这红疹,要快请了大夫来。啊呀,小姐啊。”
张妈妈话说半截,就看顾惜月起来要往外走,忙拦了下来:“您这是要哪去?”
“我去看看。”顾惜月回道,与其在这儿等,她决定去看看究竟,如果是真的出了问题,她就要认真研究下胭脂铺里的东西了,但要不是,怕定是有什么阴谋藏在后面,坐等只能待毙。这不是她喜欢的,她更愿意出击。
“你可不能去。”张妈妈张开双臂,拦着顾惜月:“这要真是红疹,那可是要传染的,还极有可能死人呢。小姐要是传染上了,可如何是好?”
“张妈妈,你就放心。”顾惜月知道张妈妈是担心自己,安慰性的冲张妈妈笑了笑:“我不会有事。您就在家里等我消息好了。再说了,她是姐姐,要是有了什么事,我这妹妹不去看看也不合礼仪,您说是不?”
张妈妈说不过顾惜月,更拦不住顾惜月,勉强同意:“那好,不过,小姐,你自己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点了点头,顾惜月往顾溶月的院子走去,其实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或是将来,她都是真不愿意去管,不是怕她们,而不懒得理她们。不过,今天却是个例外,因为这里面透着十足的蹊跷。
顾惜月还没傻到直接过去,何况她压根也没想直接过去。而是走了个偏僻的地方后,轻轻一跃闪上了房顶,走在阴影的暗处,就这么从高处,一路来到了顾溶月的院子。
果然顾溶月的院子里,现在是热闹非凡,进进出出的仆人是一个接一个,不停地端盆换着水,换着毛巾之类的,这让躲在屋上的顾惜月有几分诧异。
趁人不注意,一个闪身,躲在了侧桅之处,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透过侧檐边的小格,看到屋里的情况,又不亦被人察觉。
林氏在屋里,正在吩咐丫环们做这做那的。从床上的样子来看,这顾溶月尚在床上躺着,不时的隐约有轻微的抽泣声传出。
“哎,真是造孽啊。”林氏吩咐了下人工作后,抹着泪坐在了椅子上:“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却不想变成这般模样,这要我以后可怎么活儿啊。”
顾惜月正好奇这林氏对着谁诉苦,就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不要着急,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唤人去宫里请御医了。”
“真是要谢谢和静长公主了,要是没有你。这可是要找谁为我们母女俩作主啊。”林氏这眼泪抹的,还真是可怜楚楚啊
和静长公主?!她的出现完全出乎顾惜月的预料。于是更加好奇,也对这不寻常的情形笃定必是有阴谋在其间,只是这是要闹哪出?
“这太客气了,我也只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和静长公主打着官腔:“这溶月到底是因为了什么?才会出了这么大的状况?”
“哎,”一提这个,林氏马上就再抹泪:“说来羞愧,当初那三女儿惜月被休回家,本是无颜无面了,我家老爷也是怒火中烧,要打死那丫头。但我舍不得,不管怎么样,那也是顾家的人,是老爷的骨肉,就心头一软,哀求了老爷,把她留了下来。让她在后院生活。”
“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子,活在世上哪还有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