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水水小姐来了。”孙管家敲了敲书房敞开着的门,脸色有些纠结,“少爷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司空逸立即察觉到了隐约有些不对,眉心微微一紧,搁下手中的咖啡杯,大步走到萧水水原来暂住的房间时,目光在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他的小家伙浑身湿漉漉的,虽然已经被女佣换上了干净柔软的新衣服,可是看她那还在滴水的长发,还有那苍白的脸颊,就不难想像得到她之前的样子会有多狼狈。
当目光触及到她裸露在外面的两只小脚时,司空逸的目光又是一震,面色即刻阴沉了下来,整个人似乎都在散发着一种令人禁不住退避三舍的超低气压。
在那两只小脚上,薄薄的袜子早已经破烂不堪,沾满了泥泞,雨水混着血水滴下来,即使是在睡梦当中,她的眉心还是会因为那剧痛的脚心而微微拧起。
“发生了什么事?”司空逸沉声道,一双眼睛透出的彻骨寒意令人胆寒。
孙管家回答道:“不知道,等我们发现门前有人的时候,水水小姐就已经晕倒在那里了,看样子,像是一路走过来的。”
一路走过来的……从袁家?司空逸的眉心紧紧拧在了一处,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失望到这个地步,宁可一路冒着暴雨,徒步走来这里,也不要待在她魂牵梦萦了那么多年的亲生父母家。
就在这时,又有女佣小步走了过来,“少爷,有袁先生打来的电话。”
“挂掉。”司空逸神色一寒。
他早就看出袁术强夫妇,对待水水的感情,根本就不像是对待袁菲瑜那样发自内心的宠爱。之所以同意水水搬去袁家,也只是为了可以让她自己看清这个时时,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袁家的所做作为,居然会这么的令她感到伤心。
司空逸的目光当中隐隐浮起一丝寒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应该快些做点什么了,虽然可能会令她感到伤心,可总比要让她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的好。
等水水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高烧已经退了下去,血肉模糊的两只脚也已经被包扎了起来。
茫然地看了看身边的一切,直到对上司空逸的脸之后,水水才有些安心了下来,随即又是鼻子一酸,可怜巴巴地对着一旁的司空逸做出了要抱抱的动作。
不是委屈到了极点,向来傲娇的水水是从来不会做出这种求抱抱的动作的,司空逸心口又是一疼,宠溺地将她搂在怀里,还没等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就响了起来。
“他们根本就不想要我……”萧水水哭得哽咽起来,“那个骆予修,是,是他们,故,故意的……本来他们就不想要我,呜呜……司空逸,他们一点都不需要我……”
像是安抚一只小狗一样,司空逸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目光中尽是心疼到了极点的样子,“我需要你就可以了。”
“他们是故意的,故意的……”
涕泪交加的萧水水,哭到最后,几乎连自己是在说什么都有些搞不清了,可是那强烈的委屈感还是占据着她的脑海,她含糊不清地哭诉着,就算根本说不明白,也还是没有办法停下来。
直到眼泪将她的脸都泡的有些麻了,司空逸的胸前湿漉漉的浸透了一大片时,萧水水那惨绝人寰的哭声才算是停了下来,眼睛红成了兔子,抽抽搭搭地表达着自己的委屈。
“所,所以,我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那么爱我,说……说不定,当年我也是故意被他们给丢掉的……”
司空逸揉了揉她的长发,“看来发烧了一次,脑袋烧的聪明起来了。”
“你原来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想要找回我?”萧水水扁着嘴,两只红红的眼睛里面顿时又浮起了一层眼泪。
还会哭,那就表示心里还没有真的绝望,现在哭够了,说不定等明天贺琳琳他们来,再说上一些煽情的话,这小东西又会自己乐颠颠地跟着回去了。
司空逸的目光沉了沉,擦掉她眼角的泪。
真相,总要让人自己亲眼看见,才会相信……
将哭过一场的萧水水安抚好,司空逸走出房间,将房门在身后轻轻关上,对着等在一旁的孙管家说道:“给我约好袁家的人,另外,不要说水水在这里。”
孙管家点点头,立即转身离开了。
躺在熟悉的床上,好久都没有睡过一场安稳觉的萧水水,难得的睡了过去,可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又是一愣。
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是贺琳琳!
“菲琦,你怎么会跑来逸少的家里?”贺琳琳伸出手,像是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
刚刚醒来的萧水水,还没有那么多的思考能力,在看到贺琳琳探过来的手时,本能地选择躲避。
贺琳琳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微笑着看向一旁的司空逸,“逸少,谢谢你帮我照顾女儿,虽然你们两个是朋友,可水水这么做也实在是太给你添麻烦了。”
“菲琦,快点起来穿衣服,然后跟我回家,你骆伯父和骆伯母今天正好有事情想要找你。”
“找我?为什么?我已经说过了,骆予修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就算他们再怎么找我,我也不可能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萧水水满脸失望,在看到贺琳琳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的妈妈终于察觉到了对自己的错处,可是现在,她一听到她开口先问的还是骆予修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