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工们七手八脚稀里哗啦地从架子车上卸下犁耙,搬下嬐诽锨来。
突然,马踏晨风乱铃串响,立扬前蹄,摇头摆尾,撩头长嘶数声,掠彻旷野,声震河谷,晨雾中,整个夹河更显得出奇的寂静中嘚嘚地飞来一匹高大骏马,腰身粗壮的梁九双眉紧锁,鼻子隆翘,脚瞪快靴,稳健端坐,手拿皮鞭,鞍旁挂了箭囊,勒紧马缰,一跃而下。
梁九紧皱眉头倒剪了双手来到河滩里,拤着腰伫立了一会儿,反复巡视了几遍,大体打量确定了一下低洼狭长荒地的使用谱局。他接过老乡递上来的闪着清白寒光的瓦楞铁锨,来回迈了几十步,又抬头目测了几下,铲出六个分别隔了三六米的点,跟在身后的愣头青,便一齐动手像刨树坑一样,七手八脚地掘出了十个一米七十左右,石磙般粗直上直下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