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吓得“哎呀!”一声崴到了一旁。/安碌碡手忙脚乱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边系腰带边说:“别别!这就走!”说完悻悻地接着梁拴宝递过来的枪支和包袱,一步一回头地退了出来。
梁拴宝拧着他的耳朵责备道:“我真服你啊!啥牲口也想骗,当心嫂子打断你的脊梁骨啊!”
安碌碡猫d日球慌里慌张的,沮丧愤懑又带着不服气地埋怨道:“坏了俺老大的好事不算,还想枪毙俺老二!你还玩真的了?我跟你没完!”
“唉!当心染上花柳病烂掉你三根腿,要了你的小命啊,夜猫子剩,不能碰,你还嘟囔了你!回头我报告梁司令去。”
“别别别,千万使不得,老侄子,不,不,兄弟,好弟兄,我听你的,怎么着也行!”
“听我的啊?那好啊!你先改了这乱来的毛病再说,男人过不了美人关难成大事。”
“啊!真正的好战士,文化修养棒,总素质高喽去了,不愧为共产党的人,就是和俺这土老冒不一样。”
“别拉了,拿好货,小心出差!”
又是一个炊烟迷雾滂沱的夜晚,还是为了搞枪支弹药,梁拴宝领着狗剩他们五个精干队员前去突袭华沟村的土财主张筌家,取那十几根“烧火棍”儿,可谁成想却遇到了一点麻烦。/
他们翻墙进院子都顺利,可堂屋和东西两厢门窗却关的紧紧的,有个队员不小心碰倒了张家故意竖在树旁的锄头,砸烂了一个乌陶水瓮,打响了铜盆,北屋里便有了动静,同时从几个方向飞来了梭镖,随着响起了一声:“举起手来!”的喊声。
或许那只不过是例行的试探性讹诈,可狗剩性子太急,又加之没有摸清底细,原以为摸进吃和尚般的团丁们就寝的卧室堵窝,来个干地里拾鱼就能搞定的,赶巧的是,那天张大厨(张筌年轻时当过厨师)在“万老刮”的特务队干事的儿子回来了,他又有一定的军事素质,用早安置的两个手电筒机关一照,被快手狗剩一弹弓打灭了,就暴露了情况。
双方展开了激烈交火,张家撒开三条狼狗狂咬着猛扑过来。
队员们分心打狗的工夫,张家团丁在其儿子的指挥下组织了密集射击。梁拴宝掩护战友们快点撤退,自己却因寡不敌众,下腿上挨了一枪,跑不掉了,拖了一地血,被张家团丁们吆五喝六地抓住。
等到张灯去细瞧时,当下就认出了梁拴宝的身份。张大厨脸一下子黄了,“坏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也逮着刺猬了,这黑灯瞎火的,幸亏没有打死,否则,可就闯大祸了。”
年轻气盛的儿子却不以为然地说:“爹,咱怕啥?有万旅长在那儿,谅他梁九也不敢轻举妄动,咱就打他个皮开肉绽只剩一口气,往万旅长‘城子’里那么一交,说不定还能给你儿子换个连长什么的当当呢!”
“你懂个屁!邀功请赏?鬼迷心窍了?亏你想得出!去年发大水时多亏了‘傲海蛟’,要不宝宝就没命了,这份大恩大德咱一辈子不能忘!再说了,他们暂时收拾不了‘洼老鸹’和日本人,玩你我还是不跟咳嗽一声似的?不把咱爷俩肚肠子都给捏出来才怪呢?再说了日本人和外地客老万迟早要走的,而招惹了傲海蛟那帮地头蛇咱就笤帚打钟甭想过什么安稳日子了!你忘了当年他们耙和尚的事了?那些穷鬼们为啥叫他‘九青天’来着?”
儿子梗梗着脖子,昂了正中劈了一刀般的小分头继续说:“难道咱怕他不成?”
“不是怕他,凡事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特别是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去年孙家那个账房先生绝户白眼狼王果林不是卷了财贝去博兴县城投靠了日本人吗?咬住小鬼子小舅子**毛打滴溜,抡晕乎了,不也是被他们的锄奸队‘牵肠挂肚’卖了狗下碎’?”
“那你说咋办好啊?”儿子开始迟疑了。
“他们不是惦记着咱那几条枪吗?我看就给他几只老汉阳造顶了事,让人传话给拉回去,再送上一马车小米、麦子让他治好后拥养着。权当破财免灾吧!再说这也动不着咱九牛一毛,破费了的最终还得穷鬼们买单。”
儿子皱着眉头陷进太师椅里成了没嘴的闷葫芦。
“那就这么着办吧。谁都不能走露风声,‘马眼子’,你现在就去梁九那里说明我的意思,先给他包扎一下伤口,中午我亲自送梁公子回府。”
张筌点了下头,示意外号叫“马眼子”的团丁凑过去,他如此这般地仔细叮嘱了一顿。“马眼子”便土行孙戴胜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走,蹦到圈里牵了头毛驴敲梆子卖豆腐一样地出溜着跨了大门一路向村外走去。
临近中午,张大厨就骑了匹栗色马,后面跟着骡马拉的一顶轿子和一辆垛满了粮食的大车,跑了三十多里地来到了双方商定的莲花村南三座桥码头。
他一下马就冲着正在迎候的梁司令抱拳施礼道:“哎呀!伸手不见五指的,我以为是日本鬼子手下的黄鼠狼子拉鸡队来捣乱呢,结果发现是自己人。幸好,公子的腿上并无大碍,也没伤着骨头,我让村上郎中简单作了处理,要不是害怕司令盼得着急,我就请夏庄的田大夫给彻底治愈了再回来的!你看家里余粮也不多,但俺不能忘恩负义啊不是!拉来这些犒赏弟兄们,再有就是几只看家护院的破枪也拿来送给你打鬼子。等我回去后也到卧河柳桥村他三姨夫韩墩子那里走一趟,他干着伪乡长可人挺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