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俞子期处出来后,栾天径直回了自己的修房,盘膝,打坐,脑海中不停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看来明天要去一趟万花楼了,这次,,,不能低调!”
栾天心中有了盘算之后,内心感觉轻松了不少。
他走出房门,信步走上罗云镇街头。
此时已是深秋初冬之交,萧瑟的风吹过脸庞,冰冷,有点刺骨,让人油然而生一股悲凉之意。
“秋士悲。”
栾天脑海中闪过一丝愁绪,转瞬即逝。气象万千的自然界总是能潜移默化的影响人的情绪,修士亦是如此。
“要做到心如古镜,很难,,,”
栾天喃喃,似有了一些明悟,脚步不停。
正是万家灯火十分,罗云镇的街头依旧热闹,街上人来人往,店铺内人头攒动,一些酒肆、青楼内不时有或爽朗或疯狂的笑声传出。
身边一老一少牵手走过,老者白发苍苍,少年稚气满面。
“爷爷,爷爷,我要三个包子,你答应给我买三个的,,,,”
“爷爷,爷爷,明天你要带我去海边抓鱼,你答应过我的,,,,”
“爷爷,爷爷,,,,,”
“好,好,好,落儿最乖了,爷爷这就去给你买好吃的肉包子,明天带你去抓鱼,,,”
老者牵着少年的手握的更紧了,慈祥的目光望着那张稚气的脸庞,布满皱纹的脸上堆满发自内心的笑,笑容绽放,皱纹更深了,那笑容,看起来,,,,很美。
栾天的心轻轻被揪了一下,他想起了爷爷,爷爷也曾如这老者一般的望着自己,也曾如这老者这般牵着自己的手,布满皱纹的脸上也曾绽放过如此美的笑容,可如今,,,,,
一阵冷风吹过,吹的路人衣衫摆动,抬头望天,似乎要下雪了。
晚来天欲雪,更饮一杯无。
此时街边正好有一处小酒馆—“望海潮”,栾天喜欢这雅致的名字,转身快步走了进去。
酒馆伙计一溜小跑迎了上来:
“客官里面坐,需要点什么?”
“来两壶你们这里最有特色的酒,下酒菜两碟。”
栾天说着,取出两颗灵石递到伙计手里。
“好来,客官这边做,马上就来。”
栾天选了二楼一处靠窗的座位坐下,伙计一溜烟跑去端酒。不一会的功夫,又一溜烟的返回,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两壶酒,一盘灵鱼肉,一盘灵果。
罗云镇距离海边并不算近,这酒馆虽名叫“望海潮”,其实是看不到海的,尤其是在这漆黑的夜晚。但栾天感觉很好,自斟自饮着,不时的望一眼窗外,仿佛能看到海,很多时候,想象的美妙或许是胜过眼中所见的。
这里的酒入口辛辣,回味甘冽,还有一丝的甜香,沁入五脏六腑后,化作丝丝灵气游走,显然也是灵酒,几杯下肚后,浑身暖了起来。
身子暖了,心也跟着暖了起来,栾天惬意的喝着,喝下一杯后,眼睛就望向窗外,似在追忆着很多过往。
“咚,咚,咚”
一阵战鼓般的脚步声把栾天的思绪从追思中拉回,酒馆门口出现一个铁塔般的身影,此人大步流星往楼上走,转眼已经到了楼梯口。人还未到,声音先到,声如洪钟:
“娘的,我忍不了了,水云大部那帮老杂毛就是不肯收我,害老子又白跑一趟。就凭虎爷爷我一身神力,这帮老杂毛真没眼光,忍不了,老子还不稀得加入那鸟水云部了,老子要加入万花楼,老子实在忍不了了!”
这人一口一个“老子”,声音中怒意滔天。
“呦,战虎兄弟,又去水云大部了?这次喝点什么?”
跑堂的伙计一路小跑紧跟其后,满脸堆笑的问着,显然与这强壮汉子很熟络。
“叫我虎爷!”
估计是伙计说出的“水云大部”四个字激怒了这精壮汉子,他满脸通红暴喝一声,这声音如炸雷,震得楼梯角落的灰都扑扑落下。
“好,好,虎爷,虎爷,楼上请,还是,,,老几样?”
伙计跌跌撞撞的跟在这精壮汉子身后,声音颤颤巍巍的小心问着,那叫战虎的汉子也不搭话,径直上楼找了一处位子气呼呼坐了下来。
刚坐下没一会,伙计一溜烟端过来几盘灵肉,灵果,还有两大坛灵酒,这汉子倒满一碗,一仰脖,喝了个精光,再次倒满,自顾自的喝起了闷酒,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栾天看到这汉子的憨厚神态,心中也不觉莞尔。
从他与伙计的只言片语中,栾天已判断出事情大概,看这汉子身上肌肉一块块鼓起,应该是一位炼体修士,看修为在炼气七层上下,这样的修士竟然都被水云大部拒之门外,可见此部之不凡,他在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酒酣微醺,栾天喊伙计结账,付了两块灵石后,起身走出“望海潮”。
街上行人稀少了一些,一轮圆月悬挂当空,迎面有海风吹来,咸湿气息扑面,栾天感觉轻松,舒畅,因为他对明天,已经有了盘算。
······
万花楼并非每天都有拍卖,据说不定时的,隔一阵子才会有一次。
但即使是平日没有拍卖会之时,进进出出的人仍络绎不绝。因为,正如俞子期所说,万花楼绝非简简单单的一个拍卖行这么简单,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此悬赏求助,也有很多人来此接一些适合自己的任务,完成后获得报酬。
栾天看似悠闲的迈步走入万花楼,进门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