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湖畔,翠香楼上。粉黛环绕,倚红偎翠。司徒登与公孙阔对面而坐,了空和尚与枯竹道长打横相陪。旁边还有四个粉头弹琴奏曲,举杯劝酒。四人饮酒正酣,面泛红光。
公孙阔问道:“司徒兄,合我们数人之力,本可将那些狂徒教训一番,为何放他们走?”
司徒登答道:“公孙兄有所不知。”于是将如何府中遇刺,走脱双枪客与红娘子简略说了一遍。又道:“家父命我放长线钓大鱼,追捕贼人首领,是以刚才故意放走他们。
公孙阔恍然大悟,二人正谈笑间,只听楼梯上一阵喧哗,小二正与几位客人拉拉扯扯。小二道:"二位客观怎生不听小人劝,楼上是雅座,已被人包下。小店已无空房,请二位到别家去吧!"
哪知那汉子蛮横的紧,一掌对着小二面门推来,那小二躲闪不及,咕咚咕咚的滚下楼。楼下的伙计见势不对,忙抄起家伙欲冲上楼来理论。
那汉子怒目圆睁道:"怎么?想打架是么?爷爷不怕,只管过来!"
一旁同行的黄脸汉子忙将他拉住道:“哥哥不可,此处比不得山野之地。俺们兄弟还有要务在身,莫因这点小纠葛而误了大事。”
司徒登见这兄弟二人身长九尺,伟岸刚强,想必是江湖中行走的人物。遂有心接纳,忙站起身上前劝解道:“诸位息怒,诸位息怒。在下司徒登,旁边这位兄长乃是金陵四少之一的公孙阔,这位是了空大师,这位是枯竹道长。大家俱是江湖中人,二位英雄若不嫌弃,凑一桌,把酒言欢如何?”
那黄脸汉子一拱手道:“司徒公子客气,在下袁天霸,这是家兄袁天罡。只因家兄脾气鲁莽,惊扰了各位,还望恕罪。”
司徒登哈哈笑道:“二位英雄不必客气,小可平生最爱结交真性情的好汉,二位英雄请坐,在下饮了这杯酒,先干为敬。”
说罢,一仰头,将一杯酒干了。袁天罡拍手笑道:“豪气,豪气,俺平生最爱结交直爽的朋友。”
司徒登唤来小二,叫他添些酒菜杯筷上来,又暗中塞了一两银子与他,嘱他交给被打伤的伙计。不一会,酒菜都端了上来。
众人推杯换盏,饮至正酣。司徒登见袁天霸面色憔悴枯黄,与其壮硕的身躯极为不衬。不禁好奇问道:“袁兄,小弟观尊面气色晦暗,是否有隐疾?”
袁天霸叹一口气道:“不敢瞒公子爷,去年小人在徽州府作笔买卖时,与人发生争执,动起手来。怎奈学艺不精,被那人点中命门。如今只要一运功,胸口便隐隐作痛。”
司徒登道:“袁兄无须担忧,小弟认得此间一位名医,姓莫,名言乾。精通医理,尤擅医治跌打损伤。吃罢酒,小弟陪袁兄一同去看看如何?”
袁天罡一拍大腿道:“这敢情好!若是医得好俺兄弟的伤,这趟也没白来。”
不一会,盘尽杯空。一行人向静江府路行来。穿过大街,走过小巷,来至一座江南小院前。只见这小院青瓦白墙,四周种着红花翠竹,虽不大,却十分雅致。门前斜挂着一根竹竿,挑着一面旗,旗上写着一行大字“莫言乾医道馆”,下面几行小字:“专制各种跌打损伤,风湿骨病~~”
司徒登整了整衣襟,上前将门环扣了两扣。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一名十三,四岁的小童将头探出来张望道:“你们找谁?”
司徒登忙答道:“我们来找莫大夫,麻烦小哥通报一声。”
小童道:“家师积劳成疾,正在家养病。不见外客,亦不受医,诸位请回吧!”
说毕正欲关门,司徒登忙一把拦住,从怀中摸出一张信封,塞在小童手中道:“麻烦小哥去通报一声,就说故人来访,有拜帖在此,请莫大夫一见。”
小童道:“好吧,诸位且等一等,容我进去禀报。”说完就进去了。
袁天罡奇道:“司徒公子心思真是细密,出门还带着拜帖。只是这鸟大夫谱太大,若不是为了给俺兄弟瞧病,俺就将这鸟大夫的院子一把火烧了。”
袁天霸连忙道:“哥哥莫要乱说话。对了,司徒兄,这瞧大夫还要拜帖吗?”
司徒登哈哈笑道:“哪里有什么拜帖?银票而已!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古皆然!”
三人正谈笑间,小童飞奔而来,顾不上将气喘匀便道:“家师有请。”
司徒登笑道:“看看,我没说错吧!”众人大笑,齐入庭院中来。只见一身穿绿袍,头戴方巾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地走下台阶,拱手相迎。口中道:“诸位大驾光临,莫某未及远迎,恕罪,恕罪!”
司徒登笑着还礼道:“莫大夫,冒昧打扰,只因小弟的一位朋友身患隐疾,还劳您的大驾,给医治医治。”
莫言乾将众人迎入厅内,分宾主坐下,唤小童奉茶。才饮数口,莫言乾便道:”吾观诸君气色,皆红光满面,雄姿英发。唯独这位~”说着便将袁天霸一指,缓缓言道:“唯独这位仁兄,面色晦暗,莫非是受了内伤?”
袁天霸一惊道:“莫大夫真是好眼力!”于是便将受伤情由详细说了一遍。
莫言乾沉思半晌道:“这却难办了。人受父精母血,怀胎数月,始成胎气。这奇经八脉在胚胎时便已生成,及至坠地成人,表皮日渐粗壮,唯独这奇经八脉,仍然脆弱不堪。此气血行经之处,周边布满要穴,一旦被内家高手点中,重则当场毙命,轻者终身伤残。似袁兄这般情形,应是任脉要穴被点。天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