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吼,响彻云霄,连屋顶上的瓦片都被震得抖了起来。方才还围着起哄的倭寇,此刻都被俞过山声威所慑,竟无一人再敢向前。
不破千代不禁眉头一皱,怒喝道:“巴嘎!” 伸手一指身边的黄衣武士道:“你!去把他的头给我砍下来!这个女人就归你了!”
黄衣武士见岛主发话,也不敢推托。两只小绿豆眼左右乱转,看了看俞过山,又看了看玉琉璃。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一把抽出武士刀,踱着碎步,慢慢向俞过山逼近。
俞过山握紧双拳,挣了挣手铐,发出“叮当”的铁链撞击之声。高叫道:“来呀!”
“啊!” 只听那黄衣武士一声鬼哭狼嚎般的高叫,寒光一闪,倭刀便向俞过山当头劈来。俞过山手中并无兵刃,情急之下,便将这手铐铁链当做兵器来使。一记”举火烧天“,只听”叮”的一声响,火花四溅。堪堪将倭刀架住。
黄衣武士也是久经阵仗,见一击不中,忙将刀锋顺势一划,去削俞过山的左腕。俞过山铁腕一夹,将刀身夹住,铁链裹住倭刀,只轻轻一带,黄衣武士的刀便脱了手。
黄衣武士见被缴了械,转身欲逃。俞过山岂容他轻易逃脱。双拳齐出,一记”暴虎冯河”结结实实打在他背上。只听“嘭!”的一声,那倭寇的身子被击得飞了起来,“啪!”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打的好!” 玉琉璃大声赞道,目光中满是崇拜之色。
不破千代脸色铁青,两三步走至黄衣武士身前,将他一把扶起。见他嘴角流着鲜血,呼吸粗重。当下沉声问道:“还好吧?”
黄衣武士一张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喘着粗气道:“禀岛主,只是受了点内伤,死不了。”
不破千代板着脸,冷冷道:“哼!拿着剑还打不过一个戴手铐的,你们统统是饭桶!丢光了大日本武士的脸!”
众倭寇皆垂着头,不敢吱声。不破怒吼道:“抬起头!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剑法!”
众人忙抬起头,只见眼前身影一晃,不破的长剑已出鞘。寒光闪处,血花四溅,俞过山肚子上又添了一道血痕。
不破千代缓缓站直身子,一挥长剑,将剑身上的血抖落干净。缓缓道:“不破流第一奥义,拔刀式!”
众倭寇愣了半饷,谁也没看清刀是怎么拔出来的。一个个张大了嘴,还是那橙衣武士最机灵,第一个拍掌叫好道:“岛主威武!岛主剑法,天下第一!”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方才回过神来,纷纷喝彩道:
“岛主威武!岛主万岁!”
不破千代转过身来,沉声道:“剑者,凶器也!不出则已,出必见血!似方才那般拿着晃来晃去,那不叫剑法,那叫杂耍!要杀人,只需一剑就够了!”
一番话,说得众倭寇个个面带愧色。尤其是那黄衣武士,羞得垂下头,一声也不敢吭。
顿了顿,不破接着道:“要想杀人,就得趁敌人毫无防备。所以从拔剑到挥剑必须做到一气呵成。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在毫厘之间。我之所以留着这姓俞的性命,就是留一个高手,好陪你们过招。借此锻炼你们的剑道。哪知你们一心只想将这个花姑娘弄到手,对于剑术奥义的领悟,剑道的提高完全不上心。你们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龙吟风躲在屋顶,暗暗道:“好快的剑!方才我也没看清。最重要的是出其不意。方才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对俞大哥出手。这贼酋对剑道的领悟如此之深,看来不好对付啊!”
正在苦思破敌之计,只听“噗通!噗通!”之声,已跪倒了一大片。众倭寇双膝跪地,俯身道:“苏米麻三”(对不起,请您原谅)
“贼倭寇,不讲信义!打输了就偷袭,算甚么英雄好汉?” 玉琉璃见俞过山肚子上又被划开一道口子,心中又气又痛,不禁开口骂道。
“你应该感谢我又放过他一次!若不是存心留他性命,我的刀刃只需再偏一分一毫,就能将他开膛破肚。” 不破回头冷冷看着玉琉璃道。
“你不是说,只要俞大哥打赢了,就放过我们俩吗?” 玉琉璃愤愤道。
“你听错了,小姐。我只说放过你,没说你俩。” 不破伸出一根手指,在玉琉璃面前摇了摇道:“何况,他打伤我的兄弟。作为岛主,我怎么说也该为我受伤的兄弟讨回公道。”
“强盗!”玉琉璃低声骂道。
“强盗?” 不破千代微微一笑道:“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成王败寇。我是胜利者,又怎么可能是强盗?”
“呸!” 玉琉璃啐了他一口,满脸轻蔑之色。“强盗就是强盗!不管你怎么花言巧语,不管你怎么改头换面,都改变不了你的强盗本性。”
不破千代眉头微皱,伸出剑柄挑起玉琉璃的下巴,狠狠道:“我是武士,不是强盗!你若不想死的话,就最好记住!”
“哼!武士是自封的么?你们没有藩主,一个个跟丧家犬一般,蹿到咱大明的国土上打家劫舍。不是强盗又是什么?” 玉琉璃冷哼道。
“八嘎!” 一旁的绿衣武士一怒拔刀,作势要劈。俞过山忙喊道:“等等!做人要讲信用。你们答应过我,只要我打赢了,就不动她的。”
不破千代一伸手,将黄衣武士拦住。冷冷道:“没错!做人是得讲信用。不过,我只答应不动她,没说过不动你。” 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