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不如……我们回去吧。”小逸逸隐了身,由娇俏的蝴蝶变回了狐狸身形柔柔的依到我怀里,被我反手一把紧紧的拥住。
它的身体暖和的让我的泪落的更凶,却只好更加努力的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轻颤着在我的脸上轻轻擦拭,而泪水却偏偏源源不竭。
我越来越爱哭了!
“我们到华山去找师父好不好?要不然,我们就干脆回大理深山去?再不然,我们四海云游,访遍名山大川如何?对了,你难道忘了我们还要去找观音菩萨,向她求莲花露水的吗?”小逸逸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看着,看着,竟也流下了眼泪。可它仍然顾忌着我的感受,只说去找观音菩萨求莲花露水,并没有提及救窅娘的话,也是不想让我伤痛累加,痛上加痛吧。
“你不要哭,我也不要哭,要坚强,要坚强!对,我现在是窅娘,我还要帮窅娘找回魂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怎么能为了这种儿女私情淡了自己的信念呢?”我低下头亲了亲小逸逸的头,暗自给自己鼓励,要自己坚强。
“姑娘!”身后忽然传来小离和小韵紧张的低呼声,语气里尽是真诚的担忧。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在她们看来有多怪异,就如同一个癔想症患者在自己抱着自己,忘情的亲吻空气,并絮絮叨叨的喃喃自语,状似疯癫。
假装整理头发,提袖不着痕迹的拭去泪痕,我微微侧头苦笑,安慰她们道:“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提醒自己莫要忘了而已。”
接着,我又对着小逸逸展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有些夸张,但效果却极好,心里顿时没有那么痛了,心情立时好了很多,脑子也清醒多了,脚步也不再那么艰涩了。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我还是那个怀抱白狐笑看天下,喜欢女扮男装的淡泊女子,只是从今而后,我就只是青凝,再不是虞青影了。
我这里仿佛经历了一世沧桑,好不容易才回归原样,可前面自顾行走的女子却依旧翩然无视,似毫不察觉,但我清楚,这里发生的一切她都了若指掌洞悉分明,只是她懒得理会罢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不问闲事的女子,此刻却突然停下,脚步凝而不前,似有所思。纤瘦的背影萧瑟的犹如深秋里孤独飘零的一片落叶,清清冷冷,凄凄落落,与周围的场景倒是十分的融洽。
因为之前一直沉浸于自怜自哀中,没有注意身边的事情,此时环顾起来,倒是着实的惊了一惊。眼前似是花园尽头的某个角落,虽仍是属于花园一景,但与花园内原先花团锦蔟的繁茂清雅来说,却有着一种截然相反的败落景象。脚下这个方圆不过数百米的小院,被外围百来株枝繁叶茂的大树组成的一个小树林密密遮掩,丝毫不露于外,若非刻意寻来,还真不易发现,任谁也想不到皇后的寝宫后面还会有这么一处不受待见的地方。
院门里目光所及之处皆长草丛生,杂乱不堪,中间偶有绽放的三两花朵,倒是名贵不俗,尚能看出都是些品种难得的珍奇花卉,不遗余力的盛放中,仿佛还在向世人展示着曾经的奢华与高贵,只是在周围乱草的挤兑中,多少显得仓徨落魄力不从心。杂草名花中,隐隐有一条细窄的小径,幽曲蔓延,又重新没入到乱草之中,消失无影。我顺着这条间隙里又布满根根荒草的雨花石小径直直看去,不远处紧挨墙跟处有一幢独立的飞檐式三层四方楼阁,孤零零的略显萧条,却不失美感,独见清幽。楼阁的外形不见有多豪华,造型却也典雅富丽,只是看样子已有些年份没有修缮了,有些破败。楼阁上覆盖的琉璃绿瓦边缘已有了多处的破损,檐下木柱上的红漆也有着因长期雨淋而剥落甚多的痕迹,窗棂上的窗纸和门廊下摇摇欲坠的纸灯笼也早已残破不堪,上面的颜色也已褪落的不可辨认,斑驳的碎纸缝里不时的传出被风吹过的“簌簌”声,配合着四处厚厚的灰尘和层层的蜘蛛网,更是显的凄凉冷清。
默立良久,这女子又继续前行。在推开小院门口那扇虚掩着的破门时,哑沉的“吱呀”一声中,她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我却清楚的听到了她内心深处传出的一声重重的叹息,随着开门的声音一同震颤着我的心,她却仍旧面色清冷,眼神淡漠。小径两边足足齐人高的杂草纷纷扫到她的身上、脸上,她竟毫不在意,依旧速度不减的往前行去。
我无言的默默跟上。只是与她不同的是,在我将要踏出步伐之际,小离和小韵已一人一边的赶在前面为我挡开了那些个恼人的杂草,撇出一条足够我行走的道来。我没有拒绝,只是越加柔和了脸上的表情。
“到了,姑娘一个人进来便好,切勿弄乱了里面的摆设。”女子没有回头,只在伸手推门时低声叮嘱了一句,然后不做半点停滞的走了进去。却让人明显能感觉得出,她此时的语气比先前轻缓了许多,亦亲近了许多。
我抿了抿嘴,没有回答,想来她也不需要我回答什么。正欲独自进去,小离和小韵却同时往我面前挡了小半步,可她们嘴唇刚动,就被我摇头示意退下了。我平时虽亲和有礼,但也从来说一不二,她们是知道的,何况人家既然不许,总有人家的道理,而且我相信,那女子绝对没有害我之意,我们不必添乱。
有别于门外的萧瑟苍凉,里面的摆设却是井然有序,贵气十足,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