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用手耸了耸衣服上的稻草,这晚上越来越冷。然后瞅了旁边的呆子一眼,发现这货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我手里头的玩意吞口水。我相当自然的把这货嘴里还剩一点的烟顺了下来,吸了最后两口,呆子顿时就开始闹,
“呆哥,没事,我回砖街还你两条。”
蛇是三叔抓的,这货硬是从周边山林“卡卡角角”(犄角旮旯)翻出了几个蛇洞,往往都是隐蔽的不行目光,不过还是逃不过这货刁钻的眼睛。脱了衣服就伸手进去,一搞就是好几条出来。
看着三叔手里被搞得漆黑的木剑,这木剑也不知道被这货温养了多少年,估计也只有他会拿着玩意来干这事,而且还干的那么理所当然。终于,火候差不多,这货迫不及待的就啃了一口,
“有点可惜,冬天的这玩意没什么肉,只能过把嘴瘾。”
我也开始啃,三叔甩了一条给呆子,“早点吃,吃完还得走。”我直接把这玩意从木头上剐了下来,手里头满是油,顺手就在衣服上擦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三叔像是不经意一般的问了一句,“屁娃,昨天我去收拾那老东西的时候,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我心头一惊,然后看了看胸口,那黑色的手印还印在上头,不过已经被我搞的油污油污的。我想起了第一个汉子那莫名奇妙的死亡,憋得有些难受,然后慢慢的说起了昨晚的情况,说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我就看到了一张脸,而且。。。”说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而且,那玩意在我右手还点着青的时候,就敢来抓。”
“叔,那东西绝对不是山鬼,到底又是什么玩意?那根红线我看的出来,肯定是你给他们几个备的比较高级的货色,根本就挡不住那东西。”
点着青的意思,就是右手青光还没熄,三叔还在嘴里头塞着蛇肉,说话有些支支吾吾,“你看到的它的脸?”我当时就想骂,这他娘的不是屁话么?那张脸我现在都忘不了,那他娘的根本就不能叫做一张脸。
三叔盯着我胸口那黑色手印,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我心头一惊,难道这货知道些什么?看了看三叔的表情,我更加坚定自己心头的猜测,这货绝对知道昨晚那玩意的来头。
三叔摸了一把嘴巴,
“要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被那东西把魂给牵走了,你娃算是运气好。天生就是坨屎,而且你胸口有那东西,那玩意动不了你。”
我直直的盯着三叔,这货把之前捏熄的半根烟又给续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原本老子以为那地方只是地势被一群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玩意给占了,然后搞出来的一个山市,山市这东西虽然罕见,但也没有达到骇破人的角度。从现在看起来,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三叔抽着烟,眉头紧紧皱起,一副很是想不通的样子,
“小澈,你昨晚是真的差点死在那里头。”
“当年你就经历过一次千鬼咬,只不过那是在我们自己的地盘,有地下的截气震着,那群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你怎么样,可这回不同。虽然你命里古怪,但那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你差点就被吃成了死魂。”
我拿着最后一点蛇肉的手有些抖,
三叔还在看着我胸口的那黑色手印,低低的念着什么,微微有风吹了起来,当中的火烧的更加的噼啪噼啪,三叔突然想起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屁娃,给老子把这件衣服脱了。”
“锤子哟。”我当时就要骂,这时候已经是冷的我不行,这货又发什么神经,看了看这货郑重的表情。我一边骂“****的狗”一边把旧的不行的中山装脱了下来,
“拿给我看看。”我已经是冷的不行,把身上的稻草整的紧了一些,哆嗦正要把中山装丢过去,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快速的朝着那衣兜一摸,赶紧把衣服里头剩的最后两包烟塞进了裤子兜里,这货眼睛一瞪,
“给老子还藏私?”
我把裤子捂的绑紧,眼睛死死的盯着这货,目前烟是越来越少,指不定这货还真干得出来厚着脸皮过来抢的事儿。
三叔拿过衣服,又对着剩下的几个兜反复的摸了摸,摸了个空之后低声的骂了句“****的”,当着我的面,就把那衣服给直接丢进了火堆里头。
“叔。。。搞什么名堂。”
“这玩意留了那东西的味道,不能再穿了。”我哆嗦的看着这件陪了我好多天,破烂的不行的东西慢慢的在火堆里头被烧的焦糊,那黑色手印正好面朝上随着衣服一点点的被火光吞没,散发出糊臭的味道。
我心头也有些奇怪,按理说白天的阴气不重,而且那手印又是在贴着胸口的位置,被人气熏了这么久,竟然一点也没有消散的意思。
如果我多看那黑色的手印两眼,肯定可以发现这手印那微微的别扭的地方,就在其中的两根指头上面。只不过这时候,这手印已经是随着衣服被烧了干净,三叔这货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拿在手头,
“屁娃,看你冷的那耸样,换包烟,换不换?”
我死咬着不张嘴,三叔脸色有些尴尬,然后衣服朝着我一丢,“给老子穿上。”然后开始拿土把那堆火盖熄。
“叔,你还没说那玩意到底是个什么行头。”三叔瞥了我一眼,两个手都是脏乎乎的泥巴,“我跟你说你别不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