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苏桐指指窗户,示意他该走了,她不敢直接发火,就算是他犯了擅闯自己闺房的大罪,她也不敢,因为想着他上次在宫中将苏妃砸得头破血流,她就心有余悸。
轮椅上的人不懂声色,手却将苏桐凌乱的头发拢在耳后,那姿态要多娴熟有多娴熟,要多自然有多自然,仿佛他们早已是相处多年的夫妻,做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了。
苏桐稍稍往后退了些,想要避开萧逸尘的手,她有着现代人的价值观,对于男女之防并不是很在意,但是不知怎么她却很害怕萧逸尘触碰到她给她带来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焱儿说上次是他把自己从山上抱回来的,对,就是这样。
萧逸尘直接忽视苏桐对他的疏离,把头发拢好之后,又仔细端详了苏桐片刻,吐出几个字,“也不是那么丑!”
苏桐懊恼,什么叫做不是那么丑,她的长相至少也算上乘好不好。这个奇怪的三皇子每次见到他都是蒙着面纱,让本姑娘见见你的尊荣,说着左手劈手就将匕首攻向他右胸口心脏处,右手去揭萧逸尘的面纱。
萧逸尘也反应迅速一手一抬同时钳制住她的两只手,右手停留在他的左耳边却怎么也够不这那面纱的一角,左手握着的匕首尖端刚好在他的胸口一寸处被顿住--
苏桐被钳制住急得小脸通红,萧逸尘见她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悠然放开了她的手,苏桐无语,这人这么大力气,硬生生把她莹白的手腕捏出一道青紫来。
萧逸尘见苏桐疼得龇牙咧嘴,这才注意到自己弄疼了他。也难怪,在遇到苏桐之前,除了小时候接触过自己的母后,他从不曾接触任何女子,自是不知道女子能承受多大的力道。
“咔”一声轮椅的暗格打开一个,一瓶药膏被他取了出来,没好气的扔在床上,道“自己抹抹。”
苏桐拿起来拧开,闻了下,确认不是毒药,而是治疗外伤的中药调制而成的药膏,才挑了些抹在手腕上。
萧逸尘见她对自己也小心翼翼防备万分的样子,突然气恼,一把把药膏夺了去,苏桐气鼓鼓得看着莫名其妙的男人,什么状况,到底给不给本姑娘用!
萧逸尘看着气恼的苏桐陡然心情又好了起来,转念间又想到他们俩是同类人,整日如履薄冰,活的小心翼翼,不相信任何人,这种艰难和苦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时间又有些心疼她。
苏桐见他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便执起她的手,挑出点药膏在左手腕上,又匀了些道右手腕上,接着小心翼翼涂开,直至药膏全部被吸收。
他第一次给女子上药,同样是下手不知道轻重,那力道一点谈不上怜香惜玉,顿时苏桐又龇牙咧嘴起来,倒抽一口气,狠狠瞪着萧逸尘道:“你这到底是抹药还是谋杀呀?”
萧逸尘被说得一顿,自是不肯承认自己是第一次给别人做这个,心中微微发虚,声音却恶狠狠得对苏桐道,“闭嘴”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轻,似乎怕再弄疼了她。
苏桐只觉得他搓揉之处不只是药膏的作用,还是他的体温,竟越来越热,那股子热劲儿只往她胸口冲,叫她一时间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