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衫飘逸不羁的临渊此时正稳稳站在云头,挺直腰板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黑发白裙的女子,他哼了一声,“见到为师居然直呼名号,真是好大胆子。”
阿霓一声叹息这才微微妥协,软下声来轻唤,“师父。”
对于她的师父临渊上神,阿霓实在没辙。她斗不过他。
临渊点点头,“阿霓,好久没见你,你还好吗”
听他这时忽然关心起自己来,阿霓不由抖了抖,却也是一板一眼,故作镇定道,“没有所谓的好与不好。”
临渊微微笑,“那红尘剑却也使得顺手”
“得心应手。”回答完毕,实在忍不住略显奇怪地望着眼前这俊朗不凡的人,“师父,你的事情也已经办好了么,所以闲来无聊便来找徒弟我了。”
临渊一愣,随即意识过来,轻轻摇头,他负在身后的一只手缓缓放上前来,手指一颗一颗捻着掌心的佛珠。
“为师的事,还没办。”他顿了顿,眼中微微发光,“因为眼下为师先要帮你将你的事处理好。”
阿霓怔了怔,终是缓缓蹙起眉,认真地对上了眼前人的目光。
清风吹起临渊的青衫,他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竟让阿霓忽然感到脊背发凉。
“师父”
微微张了张口,也不知为何这时紧张起来,她那深不见底的师父,到底也有着多少秘密。
忽然想起来他之前又是去做了什么,临渊的师父清远天神已然羽化,那么又是要找谁报仇这里有无数个问号都是至今为止不曾解开。
一想到这儿,阿霓便觉得无形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自从非花幻境出来,临渊便消失了身影,直到现下蓬莱岛之事已落下帷幕,几乎满六界的人都知道了白司离重伤的消息,而他这时却恰巧现身。
仿佛看出来那小徒弟的心思,临渊一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你此去这般着急是不是白华山”
“你知道”
“这是西海琼泽之巅的方向,其一。其二,那白司离重伤,他师父自然是首当的救星,不是吗”
他果然什么都是知道的。
阿霓一愣一愣的,随后才有些反应过来,“师父,你,你想做什么”
“我”临渊失笑,“我不是之前便说过,是来帮你的么。”
阿霓将信将疑,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她动了动嘴唇,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目光微硕,语气中却终是难掩痛苦之色,“他这一次,伤的很重。”
声音很轻,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尾音转瞬消失在风云中。
兰溪玉佩悄然一闪,阿霓微微低下了头。
半晌,临渊叹了一口气,“为师知道。”
阿霓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他不可以死,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看着眼前的小徒弟一脸伤心的模样,却还要佯装坚强,倔强地要命,临渊一时也是百感交集,照这样下去,恐怕恨到最后还是输给爱这个字眼。
可怎叹人心不甘,总爱自己欺骗自己,日后是有苦头吃了。
罢了罢了。
临渊握着佛珠的手拍了拍阿霓消瘦的肩,一转往常生硬的口吻,难得温和耐心,“只是你此般想要救他去白华山也无济于事,这个世上没有谁有让三魂七魄归位的能力,也没有这般术法。即便有,逆天之为的代价想必你也是明白的。”
逆天之为的代价。
阿霓自然是心下了然。
那种代价,她也是尝过的。逆天而行,终要受到惩罚。
临渊说的没错。
“那怎么办”如今连他师父白华天尊都束手无策了吗抬头盯紧临渊此时此刻发光的瞳仁,在天光之下散发着天神的光彩,青衫之后汹涌云海,风起衣衫。
阿霓觉得自己在崩溃的边缘,她那师父要是再卖关子,她觉得自己马上得疯了。
“不要怕,这不为师来了么。”临渊顿了顿,心中不由长长叹息。另一只手终于缓缓从袖子中探出来,他摊开掌心,紫光瞬间溢满。
而阿霓目光错落,在见到临渊掌心东西的那一霎那,一口气卡在喉咙,差一些说不出话来。
这个东西别人怕是没有见过,可她却是真真实实亲眼见过的,并且必当是过目不忘,永生不忘。
紫神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