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爷没踢轿门,反而是将冷言诺牵了出来,喜婆及众人一愣,喜婆也是见惯场面的,怔愣须臾,遂高声道,“进堂行拜礼。
大红盖头下的冷言诺手指不经意的拽紧手中的红绸,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人生嫁娶,再心志意坚如冷言诺也是生活两世头一遭,更何论是在刚才被十里锦红冲击的情况下。
聪敏如冷言诺自然明白,他如此做,是无声的告诉众人,她冷言诺是他慕容晟睿十里锦红,亲自迎娶的王妃,重她如重自己,轻她如轻自己。
更何论对方的确是美不可方物啊,冷言诺平生的心第一次有一丝波动,不是动情,是想扑倒。
红绸另一头,慕容晟睿一一冲两方来贺宾客浅浅一笑。
璃王贵为亲王,就算大臣们背后如何想,皇上如何不亲近,这大婚娶嫡妃还是要来一观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璃王母妃在生他时就难产而死,父王两年前也去了,此时高堂上首坐着的是当朝太傅。
太傅大人今年六十而过,虽为三朝元老辈份高,但是能得亲王一礼也是于礼不合,但是岂奈璃王坚持,又得皇帝授意,太傅大人自小看璃王长大,也幸得之。
“夫妻交拜。”
一场热闹受人津津乐道的婚礼终于结束一切繁文缛节,礼成圆满。
冷言诺活了两世,大姑娘出嫁头一回,感觉一切懵懵懂懂的就被人给扶进了新房。/
月光透着窗格綄纱纸映照进来,大红喜字,龙凤烛,红色纱,合卺酒,花生瓜子丢了一床,一切物什无关****却分外美好。
冷言诺看着这一切,甚是苦恼,感受到屋子里除了她,寒霜,香叶没别人,遂揭开盖头,“饿了。”话落,径自走到桌面,大块朵颐。
这成亲真不是盖的,累死个人,饿死个人。
真不敢相信,慕容晟睿病病的身子还能撑得如此久。
一旁的寒霜有些心疼的看着冷言诺,慢慢踱过去,站在冷言诺后面。
香叶向来细心谨慎,对于冷言诺的行为似乎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似的,只是检查起屋内的物什,看还需要什么。
院内恬然的花草假山似乎微微那么一抹涌动,冷言诺从桌上的食物中抬起头,眼眸一瞬间冷光四射。
不过冷言诺抬起头的功夫,一道道凌厉的剑气便破窗破门而入。
冷言诺冲正要扑过来的寒霜打了个手势,寒霜眼里闪过一抹担忧,随即将香叶护在身后。
来人个个黑衣黑巾裹面,气势冷烈如虹,杀气瞬间贯穿整间屋子,一入屋内,手上便招呼起来,个个黑如幽龙,身形诡异,招招杀机,不带丝毫转折。
獾娜四兀如何没有人守着?
冷言诺心思微转,随手将灯烛熄灭,一道道掌风生生击得周围黑衣人退后一步,当先一位黑衣人似乎没料到冷言诺会武功,眉宇间颇显意外,不过一刹,手上动作不停,其下二十几名黑衣人动作更是不停。
红色新房里,刀光剑影,龙凤烛台东倒西歪,月光下剑光凛凛,一片狼藉。
冷言诺见黑衣人个个杀机毕现,直接擒上去,近身擒拿,一招一式同样狠辣步步紧逼,硬是生生掐断对方几人的脖子,而面色不动。
黑衣人似乎没见过这种打法,互相对看一眼,又再度攻击。
黑衣人似乎只是冲着言诺而来,寒霜这边应付起来倒是轻松得多。
这时院内有杂沓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便有十多人冲进屋子里,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冷言诺适时的后退,转头看了眼安然无恙的寒霜与香叶,而后看向门外,一袭大红衣裳的慕容晟睿,也正看向她,面色显现一恍而过的担忧过后,是面对屋内厮杀的冷凝。
“杀。”温润的唇中,吐出残忍血腥的字眼,有着让人不容置疑的魄力。
刀光剑影中,冷言诺直视着门外的慕容晟睿,似乎这一刻处事果决,断人生死才是真的他。
门外慕容晟睿也看着屋内月光掩映下的冷言诺,血腥厮斗的场面里,她面色坚毅,清丽明灿的容颜波光粼粼,一身精心绣织的红裳穿在她身,却不似新娘般该有的娇俏粉颜,而是穿出一种于立于千军万马奔腾中而不改的气势,一种飘于青山黛际,俯瞰远山群岚的淡定,甚至于异常的淡漠。
他看着她,她同样看着她,四目隔过月光融和相对,眸光清冷没有情绪。
显而易见,慕容晟睿带来的人都是高手,清一与清二也在其内。
没想到清一与清二身手竟也如此好。
一时间小小新房成了修罗地狱,血腥之气瞬时弥漫,双方都下死手,毫不留情。
不过片刻功夫,原来看上去势均力敌的战面倾向一边倒,那些黑衣人瞬间死伤过半。
眼见大局已定,扫了眼屋内惨不忍睹的画面,冷言诺带着寒霜与香叶,移步踏过一具具尸体,出了房门。
“王爷的兴致真好。”冷言诺话语微微显冷。
“我没想到对方今晚的目标竟然是你。”慕容一句话似解释,似陈述。
冷言诺摆了摆手,不再言语,此刻间之前十里锦红的微微感动消逝于无。
原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今晚慕容晟睿是在瓮中捉憋,而自己恰好成了那块试金石。
呵,是自己想多了。
“王妃……”慕容晟睿身后的何管家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随即便见慕容晟睿朝他挥挥手,示意不必多说。
“清一清二,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