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城中,一家上等客栈中,摆放了百来张红木桌,这些桌子一尘不染,光滑如明镜,给人一种清新爽朗的感觉。
而此时,这百来张红木桌都坐满了人,确切的说,是坐满了来自各方势力的武者。
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浔阳郡主,而这家客栈也着实有不凡之处,单说这酒水来说,那就不是普通的酒水,而是以血魔古域中的血晶酝酿而成,色泽如血滴石般,透漏出妖异气息。
“这鸿运楼果然不愧是浔阳城中第一酒楼,以血晶酿造出来的酒水是别家所不能及的,喝了这里的血魔酒,再去喝其他客栈的酒水,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
一名嗜酒的武者喝着血魔酒点评道,虽然他面色稍显红润,看上去像是一个醉汉,但却无人敢真的把他当做醉汉来看待。
皆是因为,这一位可不是寻常人,而是杀生榜上排名第三十五位的存在,酒疯子,此人极其好酒,并且其修炼的武学都与酒有关,据说在他醉酒状态下,才能将其自身武学发挥到极致,爆发出远超寻常状态的实力。
“酒疯子,到了现在你还是只知道关心酒水,你可别告诉我,你来浔阳城只是为了品尝这里的酒?”
对面的武者听到酒疯子自顾自的点评酒水,就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开口之人也不是普通人,这人衣冠着装都十分干净,看上去就像是那些名门望族中人一般。
“董秋禅,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酒疯子眼中只有酒,此次因为浔阳王举行比武招亲,鸿运楼这才拿出了珍藏百年的血魔酒来招待各方来客,这等机会若是错过了,那就真的可惜了,你们这些俗人,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不知道享受人生,实在是可悲,可叹。”
酒疯子摇头叹息,他说完这话,又继续细细品味起这血魔酒来,其实当年他也曾尝试以血晶来酿酒,但是味道却无论如何都不及这鸿运楼的血魔酒的十之一二。
董秋禅对酒疯子少了几分戒意,既然此人无意浔阳郡主,那就基本上不会成为敌人,这种场面也是他乐意看到的。
“什么酒疯子,给你面子才是酒疯子,不给你面子那就是一个十足的酒鬼,成天只知道饮酒,毫无上进心,这才是真的可悲,可叹。”
酒疯子斜对面,有一人忍不住讥讽了起来,这人看上去衣冠楚楚,一派正人君子的气概,但话语却是尖酸刻薄,明显是在针对酒疯子。
“杀生榜第三十六位的安公子,这就有好戏看了。”
“何出此言?”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安公子一直被酒疯子稳稳压制在杀生榜后面一名,若只是如此,那也就罢了,但偏偏每当安公子斩杀血魔,获得一定战绩后,酒疯子就会发酒疯,去血魔古域大开杀戒,这样一来,安公子就一直排在酒疯子后面,始终都无法超越,你说这要是换做是你,你能咽的下这口气吗?”
“还有此事?”
……
客栈中,其他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要劝架的意图。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的是为了名,有的是为了利,而这安公子就是为了名,一直以来,被一个酒鬼稳压一筹,这就让他感到难堪了。
而今天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他当然要借机嘲讽一番,安公子盯着酒疯子继续道:“整日只知道以酒度日,难成大器,你这辈子的成就也只能止步于此了,武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长此以往,其结果可想而知。”
众人本以为酒疯子会借机反驳,可谁知,酒疯子仍然是自顾自的喝酒,好似没有听到安公子的讥讽一般。
这就让安公子心中升起无力感,这样的人可谓是油盐不进,而且酒疯子这种态度,就相当于是直接无视了他,这就让他有几分难堪起来。
正当安公子准备继续讥讽一番时,客栈外却是进来了一主一仆两人,这两人的打扮稍显怪异。
之所以说怪异,是因为这一主一仆中,其中主人一身麻衣,龙行虎步,而其身后的仆从则是一身华丽服装,若非是因为他走在后面,满脸恭敬,就会让人下意识的以为他这位仆从才是真正的主人。
“你,说的就是你,不介意我座这里吧?”
麻衣青年大大咧咧的来到了安公子的对面,直接开口说道,他此话一出,安公子脸色上就泛起一抹不悦来,诚然,他所在的红木桌还有位置坐,但他是什么人,而这个麻衣青年又是什么身份,哪里有资格与他坐在一起。
正当他准备拒绝之时,麻衣青年身后的仆从机灵的拉住了麻衣青年,低声说道:“公子,这人可是杀生榜上排名第三十六位,杀人不眨眼的安公子,你可别看他表面上衣冠楚楚,但其实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液。”
宁君子闻言微微蹙眉,他索性放弃了要坐在安公子这里的打算,反而朝着安公子的对面,酒疯子所在的位置走去。
“公子不可?”
“嗯?你又拦我作甚?”
宁君子稍显不悦的说道,那名仆从却是耐心的解释道:“这人可是杀生榜上第三十五位的酒疯子,据说发起酒疯来就连爹娘都不认,你可别看他现在安安稳稳的品酒,但待会要是真的发起酒疯,那我们就要遭受无妄之灾了。”
“是这个道理。”
宁君子想了想,心中有了决定,朝着董秋禅所在的位置走去,他直接开口道:“阁下不介意我坐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