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想?”冷羿假装没有看见对方的失态,说道。..
“大老爷说了算。”尹鹫小心将茶壶放在火盆边上,然后将茶杯的盖子盖在茶杯上。
冷羿一笑,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道:“好!那我们就明天一早就出发,至于方秀,带着确实不方便,你告诉白虹,就说不是我不卖他们的面子,确实是事出有因,不方便。”说完径直走到门口,再说一句:“跟我去看看方秀吧。”
尹鹫抬起头来,不过见到衣袂一角在门边闪过,人已经看不见了,于是赶紧跟了出去。
“秀,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老奴……老奴真是太高兴了!”王妈妈跪在方锦颜的床前,身后整整齐齐地跪了一屋子的奴才和丫头,所有的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王妈妈,你这是做什么,小颜方才好些,还不赶紧带着这些人都出去,乌压压地一屋子人,空气都不好了。”雨点站在方锦颜的床边,阴沉着脸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方锦颜靠在床头,晴儿用两个很大的靠垫支撑着她更加瘦弱的身子,她的嘴唇还是干裂的,稍不注意便会渗出鲜血来,一张小脸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已经三天是一滴水都没有喝过一粒米都没有吃过了,方锦颜此刻只有靠在床上,但是她的意识已经十分清楚了,就在卯时三刻的时候,她在淮山大哥的怀里醒来了,她认真仔细地听这个朝思暮想的人给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她一点都不敢走神,因为她知道天一亮这个怀抱就不在了,他要走,为什么要走,她没有问。她只需要知道这个怀抱一直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总是及时出现,不问代价,不计后果,这就已经足够!
“王妈妈,难为你这几天为了我的身子自己也急病了,如今我好些了,你也好生将养着。等我可以下地走路了,我们便出发。”方锦颜有气无力地说道。
“秀说的是哪里的话,简直是要折杀老奴了,您好生养着,等好了再说,别的您什么都不用考虑。那个冷大老爷听说也是京城来的,老奴问过孙煃了,听说是个四品还是三品的大员,总之应该和我们老爷差不都吧,老奴身份卑微不敢多问,既然和我们老爷同朝为官,自然也不能驳了这个面子。您就安心住着便是。”说着,王妈妈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方锦颜微微动了动嘴角,却是连笑都不能笑了,便道:“劳烦王妈妈操心了,只是听说有几个奴才和丫头都病倒了,这个镇子有些古怪,到底是不能多呆,还是趁早走的好。”
王妈妈却是摇了摇头。道:“不过就是几个贱命的小蹄子罢了,哪里有秀的性命要紧,这些都不打紧,老奴也让云朵姑娘给看了,若是能救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那也不能怪我们。是老天收了他们去,大夫人那里自然不好怪罪什么。”
方锦颜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不禁用手按住,秀眉紧蹙,云朵看在眼里。便起身说道:“秀这才好些,你们不用过来请安了,再说是在外头,一切都不用这样的走形式,你们都赶紧退下了,不要染了屋子的空气,出去吧。”
大家听了云朵这话,却是看着王妈妈不敢起身,王妈妈站起身来,扭头看了看一屋子的人咳嗽两声,道:“云朵姑娘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还不赶紧出去了。”
“是!”
一会儿的功夫一屋子的人只剩下紫苑、玉竹、晴儿、王妈妈、雨点和云朵了。
“那秀您好好休息吧,老奴就在外面,您又什么吩咐随时说一声便是,走吧,晴儿,如今秀身子需要静养着,你的话太多,秀身边有个紫苑和玉竹伺候着便是了。”
“王妈妈稍等!”
王妈妈正要带着晴儿出去,却听方锦颜轻声说道。王妈妈听了这话停下脚步,回头看方锦颜。
“把晴儿留到我的身边吧,这几天虽说我一直沉睡着,但是听说这个丫头一直在我身边悉心照顾着,我见着也算是投缘,喜欢的很,王妈妈你看……”
“哎哟!秀喜欢就留下来便是了,反正石头那小子也一直……瞧老奴这张破嘴,好了,不说了,晴儿,既然秀看重你,你可是要仔细照顾着,听见了吗?”王妈妈笑着说道。
“是,请妈妈放心!”晴儿欢喜地说道,
“果然是好了!”
王妈妈正要出去,见门外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便是一双白色鹿皮镶金边的短靴踏进门来,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王妈妈看见冷羿进来,赶紧跪地施礼,一旁的人除了云朵和雨点还有卧床的方锦颜之外都一一跟着王妈妈跪下了。
冷羿却是不理他们,只挥了挥手,那些人便赶紧起身退下。
这是冷羿第二次看见方锦颜,第一次她还昏迷着,喊着自己大哥,大哥g呵,想到这里,冷羿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
方锦颜却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这个一直在自己耳边听到的人,冷羿!
冷羿见方锦颜,只穿着一身简净白绸里衣,身后的发如乌色的泉如曳地蜿蜒一双眼眸正盯着自己,眸子清澈而明亮,丝毫不像一个刚从生死线被人救了回来的病人,只是一张漂亮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是苍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