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眼睛都瞪圆了:“他!他竟然这么说?”
花蕊抬泪眼道:“是啊,臣妾也觉得这话太过忤逆,吓得臣妾脸都变了。忙说王爷你可别这么说。官家只是跟冷人追猎物,怎么会有什么意外呢?他就笑了几声,说什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说不准的……”
赵光义铁青着脸,望向冷羿,冷羿低声道:“难道龙迥是赵王爷他……”
赵光义缓缓点头。低声道:“他以为这次朕会有去无回,所以很得意,急于表白,却不知人算不如天算!朕还以为只有开宝搞鬼,却没想到还有他,真可谓母子连心。其利断金y嘿,冷爱卿,你还以为龙迥是为了成姑娘,却不知他们背后还有这样的阴谋!倒是朕低估了他,金匮盟约没有现世。朕要是归天,可不就是他赵德昭承继皇位嘛!――你和朕都差点被他们的诡计蒙骗过去了!”
冷羿点点头:“微臣还以为他为了对成姑娘的感情才对微臣下手。心中对他的痴情倒还有几分敬佩,却不知他真正的目的,却在于此。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赵光义盯着冷羿,淡淡道:“虽然他对朕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朕却也对他无可奈何,说到底,他也是先帝的儿子。”
“多行不义必自毙!”冷羿低低的声音道。
赵光义瞧着他,缓缓点头。
花蕊睁着大眼睛望着他们:“官家,你们在打哑谜吗?怎么说的臣妾一句都听不懂啊?”
赵光义笑了笑,拿起酒杯,道:“刚才想起了一些事情,随口说了,来,喝酒!”
两人干了。
王继恩忙上前斟酒。
赵光义道:“在朕失踪这时刻,除了武功郡王,还有谁说过什么?”
“别的……?”花蕊皱眉思索,“赵王爷说完这话,就走开了,跟宰相薛居正、楚昭辅两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赵光义望向王继恩,王继恩缓缓点头,示意当时他们是在一起嘀咕。
“花蕊,你替朕好好回忆一下,他们说了什么?这对朕很重要!”赵光义阴着脸柔声道。
“臣妾只顾为官家担心了,却不曾细细听他们说些什么。不过,好象有一句什么‘国不可一君’!因为这句话太刺耳,所以臣妾抽噎中也听着有点印象。”
赵光义脸色更加难看:“是谁说的?”
“这个……,臣妾当真没有听清,当是只顾想着官家了,心里默默祷告菩萨,一定要保佑官家,要是官家有什么磨难,就让花蕊来承受吧……!”说到后面,她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赵光义大为感动,拿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粗大的手掌里,抚摸着道:“花蕊对朕的心意,朕铭刻在心!”
花蕊眼中噙着泪水,低声道:“官家,看臣妾尽说这些难过的事情,不说了,咱们喝酒!”
“对对h酒!”
“官家好酒量,小杯子没有风范,何不如上次那样,用金碗喝酒,一醉方休?”
美人面前,赵光义顿时豪情万丈,大腿一拍:“好p碗伺候!”
王继恩赶紧拿来金碗。满满斟上。
赵光义端起来,道:“来来来!爱妃,朕与你饮一杯!”
花蕊端起小杯子,跟赵光义示意,望着他。
赵光义一仰脖,咕咚咕咚,把一大碗酒喝了个底朝天。
花蕊拊掌叫好,给他撕了一块野猪肉,送到他嘴里,赵光义又惊又喜,赶紧张嘴咬住,吃得满嘴是油,不停说好吃。
之后,赵光义和花蕊边说边喝,赵光义总是酒到杯干,过不多久,便已经说话舌头都大了。
赵光义色迷迷瞧着花蕊,当真是越看越爱,低声道:“花蕊,要不,你就不要修行了,回内廷住吧?朕再替你修一座浩大的宫殿,如何?”
花蕊摇头,望了斜对面帐篷里开宝皇后一眼,黯然低下头:“臣妾还是在寺庙里清静的好……”
赵光义也看了开宝皇后一眼,粗生粗气道:“她为难你了?”
花蕊叹了口气,道:“以前的伤心事,不提也罢!”
“好好!”赵光义拍着花蕊的手背,“朕知道你以前受了她很多委屈,你被迫带发修行,也是拜她所赐吧?放心,现在先帝不在了,是朕的天下,朕说了算,她再不能欺负你!”
花蕊望着他苦笑:“臣妾多谢官家,不过,她身后有两个亲王撑腰,又有宰相薛居正、枢密使楚昭辅这些先帝的老臣辅佐,又是先帝的遗孀,官家又能奈她如何?”
“爱妃放心――!”赵光义打了一个酒嗝,拖长了语调,“朕说了,朕会替你作主,绝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君无戏言!”
花蕊甜甜地笑了,点点头,望着赵光义的脸,柔声道:“官家看着挺累的样子,是不是政务太操劳了?”
“是啊!”赵光义摆着手,结结巴巴道:“政务……繁忙,没……办法。”说着又打了一个酒嗝。
“官家还是要多多注意身子,一些不紧要的事情,就放手让臣子们去作,不能事事都要躬亲,那铁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的。”
“那屑子?嘿嘿,象薛居正、楚昭辅之流,跟赵德昭伙起伙来对付朕,朕如何安心让他们处理?真要放手给他们,朕就等着退位了!”
花蕊忙道:“官家说的哪里话,这些人不可信,便找可信之人嘛!”
赵光义斜着一双醉眼,扫了他们三个一遍:“要说信任之人,朕便只有你们三个!再无旁人!可是,花蕊,你是女流,又是嫔妃,内廷命妇不能参政,自古始然!朕便有心把担子给你,你也不能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