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沿途南下,下车的旅客逐渐增多,留在车厢中的旅客渐渐减少。
一路上,段克正和李玉蓉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不敢而且也沒有机会和李振搭话,可是,这并不妨碍两人旁听李振和胡林翼的交谈,即使李振和胡林翼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李振和胡林翼争执的时候,一般都会拔高声音,争执的话就被李玉蓉和段克正听见。
零散的消息,渐渐汇聚起來。
诸如工业基地、招商引资、圈地之类的一系列事情,让两人心惊肉跳。
从这些话中,足以判定一些消息,确定李振不是普通的小官吏,就连和李振交谈的人也是大有來头的,除此外,李玉蓉和段克正还发现不管是中途下车休息的时候,亦或是李振吃饭、上厕所之类的事情等等,都有人随身保护,绝不让李振单独一个人做事,这一幕,更让两人确定李振是大人物,否则不会有如此排场。
一时间,两人心中都激动无比。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李玉蓉已经想好如何答复家里的老爷子,就说国家的一位大人物相邀……
一路南下,车厢中的杂声并不多。
进入广州境内,车厢中仅剩不多的旅客都兴奋起來,行进了几天几夜,终于要抵达目的地,同样的,段克正和李玉蓉也是如此,显得很激动,他们终于抵达了广州,跟在李振身边的丁汝昌激动的同时反而有些忐忑,他从李振和胡林翼的交谈中,早已知道李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但他能够帮助李振做什么事情呢。
一时间,丁汝昌心中七上八下的。
“呜,呜,呜,,。”
鸣笛声传出,火车开始逐渐减速。
几天几夜的火车,终于在这一刻开始进站。
时间不长,火车停下。
李玉蓉和段克正的位置更靠近下车的位置,两人和李振打了招呼告辞,然后先一步带着一众早已经释放出來的随从下车,两人下车后,站在站台上,被车厢外的情形吓了一大跳,因为站台上站着一队士兵,这些士兵都是身着军装,背着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像是随时准备战斗。
段克正愣了一下,说道:“玉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火车出了问題吗。”
“别叫我玉蓉,渗得慌。”
李玉蓉瞪了眼段克正,看向站台上的士兵也只得摇头。
两人往外走了几步,李玉蓉突然停下來转身,站台上的士兵和她李玉蓉沒有关系,即使李玉蓉心中疑惑,但不会放在心上,直接把这些士兵聚集到站台上的消息扔到脑后,他停下來,是想看李振下了火车后往哪边走,并且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要落实。
目光落在车厢门口,只见李振身边的人下了火车,然后这些人员jing戒的站在车厢门口周围,确保周围沒有问題,然后李振才走下來,紧接着是胡林翼以及丁汝昌等人下來,下一刻,出现了让李玉蓉张大嘴的一幕,站台凝神戒备的士兵齐刷刷的迈开步子,迅速跑到李振身边,把李振保护起來。
与此同时,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年人跑步前进,來到李振的身前行了一个军礼,这一幕,让李玉蓉更加不怀疑李振的身份。
这样的排场,这样的阵仗,绝对是牛逼的大人物。
这一回,捡到宝了。
段克正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颤抖,带着颤音说道:“幸好火车上沒有冒犯这位仁兄,要不然咱们下了火车还能走得掉么,看这情形,分明是中国的大佬,很可能是军队里面的。”迎接李振的人是广州军区的司令戚镇海,他得到了李振南下的消息,便掐准时间带着士兵來迎接。
当然,李玉蓉不认识戚镇海。
李玉蓉天生胆大,深吸口气,迈开步子朝李振行去。
“我的姑nainai,你这是作甚。”
段克正瞬间拉住李玉蓉的手,他沒來得及体会抓住柔荑的柔软感觉,急忙说道:“姑nainai啊,当兵的凶神恶煞,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别去了,咱们回去禀报消息。”
“放开,我自有分寸。”李玉蓉呵斥道。
段克正摇头道:“不放,坚决不放。”
李玉蓉心中一软,说道:“小段啊,我刚想到很重要的一件事,连怎么联系对方都不知道,我们发了消息会南洋,但老爷子來了怎么找人呢,大海捞针去找人么,这是我们的疏漏啊,人家身份尊贵,沒把李家的事情挂在心上,所以沒想到,而我们有求于人,必须弄到联系方式,这也是再一次探听他身份的大好机会,你等着,我一个人去。”说着话,她挣脱段克正的手迈步往前走去。
段克正见状,咬咬牙,也跟在旁边。
两个人,联袂往前走。
李玉蓉见到这一幕,眸中闪过一抹柔情。
士兵眼见两个人走來,表情一愣,带兵的连长呵斥道:“站住。”
李玉蓉停下,脸上挂着笑容,柔声说道:“您好,我是來找刚下火车的那位大人的。”说着话,他伸手指向李振,然后继续说道:“坐火车南下广州的路上,我和那位大人有过交谈,而且大人说让我家里的老爷子來广州找他,但忘记了询问怎么联系,所以來询问一番。”
“你等着。”
连长朝周围的士兵点头,示意士兵看住两人才去禀报。
李玉蓉眼见连长去禀报,一颗心也提了起來,很快,连长迈步跑回,來到李玉蓉身前,大声道:“大总统同意了,过去。”
大总统。
李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