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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绝不——”
一声绝望的长吼在殿堂之中四处回荡,赵何疯了一般紧紧抱住御案,双目圆瞪着惊恐地盯住触龙,两排牙齿咯咯吱吱地打起了架。他真的要疯了,他感觉到天旋地转,仿佛触龙两只无力的手里都拿着滴血的刀剑要向他砍去一般,他害怕极了,只能哆嗦着嘴唇呓语一般的连连颤声说道,
“你,你是说客,你是赵胜的说客。赵胜要杀寡人,赵胜要杀寡人,赵胜要谋位……”
触龙静静的望着癫狂惊惧之中的赵何,痛苦的闭上双目叹了口气才颓然的道:
“臣确实是说客……但并非为平原君来说,而是为大赵社稷说,为大赵安危说。臣说大王毫无临机谋断之能,大王到现在还不相信么?臣仅仅说了一句请您退位禅贤,您不想着如何应对,却仿佛此事已经做准了一般吓成了这幅模样,您让臣说什么好……”
说到这里,触龙大失所望的缓缓摇起了头,半晌才接着说道,
“大王害怕平原君谋位,当初就该予以应对。而不是且惧且依,一步步将权柄赋予平原君,到了你们二人都无退路之时再行昏招去削他的权。若是大王从李兑自尽、自知难免绝嗣时便开始立君威、掌权柄、理国事,还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么?若是平原君当真有谋位之心,怂恿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王您自己。”
“寡人。寡人……”
赵何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了吴广那天得知他绝嗣消息之后说的话,那些话与触龙的话几乎一模一样。这件事吴广不会对触龙说。他不可能说,既然说的一模一样,那么……赵何彻底绝望了,后悔了,再也无法抑制内心里的痛苦,“嗷”的一声长哭,紧接着伏在了地上。痛苦地哭道,
“太仆公啊——”
“太仆公?”
触龙又是一声长叹,幽幽说道,
“臣原先并不知吴太仆为何要挂印而去,如今即便大王不明说,臣也已全然明了了。太仆公是大王的外祖。若说别人对大王有二心。吴太仆却是绝不会的。他都已经对大王失望了,大王难道还不明白自己错到什么地步了么?
如今的局面谁也怪不得,要怪也只能怪大王自己。大王已经绝嗣,此事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再也瞒不住了。平原君嫡长子业已诞下,平阳君却尚未迎娶,嗣子更不知何i才会诞下。而赵章一族早以削夺宗籍,诸子也皆已被安平君诛杀。故以周礼之制,君上无传,选诸嫡弟最长之嫡为嗣,若无,则选诸弟最长之嫡为嗣,所以平原君嫡长子既为先王嗣孙,自当立为大王嗣子。这本来没什么可说的。
然而大赵如今的局面却全然不是如此。大王错行之下,国柄尽在平原君之手。朝中卿士尽皆依附,如今宜安君一系谋乱自戕。更是无人可抗衡平原君。平原君隐为无冕之主,牵一发而动全身,进退皆会震动朝堂。
大王以平原君嫡长为嗣已是必然,平原君为嗣君亲父,为避嫌名也必然要引退的,若是不引退,那便是把柄,内有窥权之人,外有秦楚为敌,骂名足以要了他的命,更会让大赵动荡难安,再无宁i。
若是当真退了呢,谁可接印?若接了又如何压服群臣?国中明有一相暗有一相,保嗣君者既为保平原君,保大王者必要打压之,乱源已定,难免其乱,依然是再无宁i,以当今天下之势,大赵定将是国将不国的局面,大王还想安居其位?
唉……大王已引群臣皆为仇寇,又无治国之能,将大赵的社稷弄成眼下这副模样,若是不禅让,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么?”
“不,不,寡人不退,寡人不退,寡人退了只有死路一条,寡人,寡人……”
赵何根本没将触龙的话听进去,紧紧地拥着御案筛了半天糠,忽然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急忙喝道,
“触龙,你胡说!天下哪有当真禅让之说?当年燕王哙听信了你们儒家那番胡言乱语,将君位让给相邦子之,结果如何?结果如何!燕国被齐国灭了!”
稻草终究是稻草,如何也就不了命的。触龙抿着嘴唇听了赵何的辩驳,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那能一样么?燕王哙有子,大王无子。子之连燕国宗室都不是,平原君却是大赵公子。燕王哙一系实权在握,大王您呢?况且子之实为窃权行骗的无能之辈,掌权三年将燕国弄得一塌糊涂,只是靠骗取燕王哙欢心才得以窃位,他能与平原君相比么?
子之之乱致使匡章灭燕,乱源乃是燕王哙之子太子平不甘君位旁落,又有兵权在手,为何不想从庸人手中夺回君位?我大赵何人会有此想?难道是平原君府嫡长公孙么?平原君他i仙去,这大赵的君位莫非不是他的?他为何要乱,莫非权势熏心,要提前从亲父手中抢夺君位不成?如此做除了会使他必然到手的君位不保还有何用处?
大王啊,您若是要比,总要说出可比之事、可比之人。如此乱比,您让臣……唉——”
触龙说到这里,看到赵何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怅然之下只能颓丧的摇了摇头,心中再也没有一丝对劝君禅让的愧疚之意了。
“若是大王依然不明白臣的苦心,臣也不再苦劝了,只说一说大王如今为何必须禅位于平原君。
其一,平原君实权在握,有能力与其争权者皆已伏诛……噢,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