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值?你们方城守呢?”
常先连忙应道:“方城守今天不当值。大司马要是有事吩咐,小人这便派人去请他。”
“呃,不必不必。就你了。”
赵禹再次打量了打量常先,确信他是个都尉之后即刻低声说道,
“常先是?今天晚上城里有人作乱,你即刻给本将调一千兵士来。要快,不要耽搁。”
“啊?作乱!”
常先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笑道,
“大,大司马。这一时半会的小人上哪去凑一千兵士啊。”
赵禹听到这里俩眼登时一瞪。双手一背微怒道:“胡扯淡!有多少当值兵士你以为本将不知道?一千是困难了些,你给本将调八百过来也够了,要快!”
“不,不是……”
常先差点没哭出来。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陪笑道,
“大司马,您也知道大将军有严令,众兵将不得擅离职守,不然的话就要杀头。您这……您说一句话就要调这么多兵。小人。小人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哼哼,莫非以为本将谋你的兵不成……来啊!带进来,让咱们常都尉见识见识!”
赵禹盯着常先哼笑了一声,紧接着抬手一招。门外立刻有两个云台署官差打扮的壮汉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推进了屋来。那人在仓惶之中抬了抬头,常先立刻吓得张大了嘴——难怪大司马说是让他见识见识。面前这位被捆上的人不正是大司寇吴瑾么,这么大的人物他。他,他常先怎么可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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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君府门前刚刚过去一队巡卒,人过声去,四周又是一寂。不过这寂静并没有维持多久,不多大会功夫以后,只见远处的街面上几点灯笼渐渐行近,很快的便显出了几辆马车的形状。
这个时候还有马车乱逛本来就是怪事,君府门楼上的护从们立刻集中起了jing神,几名头领打扮的汉子连忙俯在女墙边上伸头望了过去。很快的那四辆马车便停在了君府门外,轿帘掀处,最前头那辆马车里钻出来的是一个王宫高等内侍打扮的老头,在他身后以及从另外三辆马车上下来的七八个人同样也是一身寺人打扮。那老头领着人缓步走到门前,招着嘴抬起头来用沙哑尖细的嗓音高声喊道:
“喂,上头的。你们进去传禀一声,就说宫里头的都监窦平奉王后之命前来看望平原君夫人,顺便给夫人带来了些需用物事。”
“刘大夫,是窦平,大王和王后身边的人,他这时候来做什么?”
平原君府护从校尉戚均紧张的望了望城楼下的那些人,急忙对身边那个同样护从打扮的汉子小声说了一句。他身边那人并不是真正的君府护从,而是云台署佐贰刘元。刘元今天晚上以这么一副装扮出现在这里原因自不必去说了,但听到门外那人的身份,还是不免愣了愣,连忙小声说道:
“都不要慌,我来应付。”
说到这里刘元接着笑容可掬的伸头望向了窦平,奉承的笑道,
“原来是窦都监,都这么晚了,您老人家这是……”
窦平也是那种别人认识他,他不认识别人的大人物,哪知道门楼上头回话的那位是谁,听他说的客气,紧张的心绪便稍稍安稳了一些,笑呵呵的说道:
“王后这不想着平原君夫人说生就要生了么,特意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另外送过来些东西,你们把门开了,我自去与夫人说话。”
说开门就开门,哪有那么好的事……刘元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换上了副笑脸道:
“诺诺诺……呃,只是窦都监啊,您看都这么晚了,内宅已经封了门,小人们实在不敢去打搅啊。要不您看这么着成不成,您老受些累,明天早上再过来……”
“嘿,我说你这小子!连我都敢挡,眼里还有大王王后吗?”
窦平心里终究是虚的,但是嘴上却不敢让。摆了摆手道,
“成嘞,我也不难为你们。你们不是怕担责么。放个篮子下来,我把王后的信凭给你们。你们传进去给平原君夫人。她若是让开门那便开,若是不让开,那也随她的便。”
“嘿嘿嘿,得罪了得罪了,小人这就让人放篮子下去。窦都监稍等啊。”
刘元笑呵呵的应付了一句,紧接着缩回头来对戚均他们道,
“看样子这老家伙确实有王后的命令,这事儿可不大好办。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谁知道他想干什么。我看他那几个跟班可是够壮的。你们先进去跟夫人、乔公还有冯夷说一声,这里我先看着。”
“诺。”
戚均不敢怠慢,连忙拱手应了一声快步跑下了城楼。刘元吁了口气,接着向剩下的那些兄弟招了招手。又俯在矮墙边上伸头向窦平笑道:
“您老稍等,篮子这就下来。”
没过多大工夫以后,门楼上果然放下了一个竹篮。窦平哆嗦着手将芈后颁给他的信凭放在了篮子里,接着拉了拉绳索,眼看着篮子乐声越过。紧接着便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他身边的赵昱见他有些紧张,忙神不知鬼不觉的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说道:
“窦都监沉住气,不要怕。等会开了门您便往后退,我们兄弟往里头闯。”
窦平听到这里心中更是哆嗦。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