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这个人不能随便要
没过多久,何矍带着四五名兵士推搡着另外三个相互瞪着眼谁也不服谁,仿佛斗鸡似的士兵闯进了账来。这大帐虽然不小,但突然挤进来这么多人,却也显得极是拥挤。
廉颇这次挑人确实下了狠手优中选优,那些兵士全都是高壮异常,眼神中透着精气,而且年龄也都不大,最大的估计也没超过二十五六岁,特别是被押解而来的那三个人里头最左边那个,虽然身量极高,但面相却颇为稚嫩,打眼一看,至多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
军营中年轻人扎堆,最多发的就是同泽互殴,那三名兵士刚才显然都斗上了气,下手也够狠,往眼前一站,一个个眼轮乌青、嘴角渗血,腮帮微肿,反倒去岁数最小的那个兵士还多少有点人样,受伤最轻。
他们三个刚才闹得够狠,但军营中的规矩还是懂的,被窦丰恨恨地瞪了一眼,又看见他们廉将军黑着脸站在一旁,虽然还是一副气昂昂的样子,却也乖乖的低下了头去,仿佛被打皮了的捣蛋孩子被自己最敬重的长辈逮住错实在没了法子,只能随便你收拾。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牧,你他娘的给老子闭上嘴,让他们俩先说!”
上下有序的军营中向来没有越级拿问的规矩,廉颇虽然很是生气,但刚才就已经交代窦丰处理这件事。窦丰今天头一回遇上相邦这么大的官儿,本来还想在赵胜面前好好显摆显摆,谁想手下这些混蛋实在不给他面子,上手先搂了他一巴掌,弄得他颜面尽失。气急败坏间见岁数最小的那个士兵要抢着说话,接着一个白眼瞪过去。那个小兵气鼓鼓的闭了嘴,倒是没跟窦丰比白眼儿,却紧紧地闭着嘴斜眼却瞅那两个同班,仿佛一言不合还准备再动手。
这就是李牧?赵胜现在听见历史名人的名字几乎都快麻木了,但发现面前这位李牧小小年纪却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还是忍不住一愣,很是好奇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打起来的。
站在中间那个大个子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虽然也极是机敏,但反应终究比李牧慢了半拍,见窦丰压住李牧帮他抢回了发言权,这才气鼓鼓的瞪了李牧一眼,扬声怒道:
“窦都尉,是李牧先动的手,我俩本来都让着他,只是跟他争辩,谁想他说不过就下了黑手……”
“你胡扯!”
李牧听到这里,就跟个炸毛公鸡似地吉利的挺着胸昂起头来大声反驳了起来,
“谁说不过谁?是谁先说的要揍我?你都说要揍我了,我不揍你揍谁?”
这都什么跟什么……窦丰越听脸越黑,勃然喝道:“够了,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莫非没遵令睡觉?”
“睡了!只是没睡着……”
李牧依然是一副谁也不让的架势,但顶了一句接着却又气短了一两分,然而很是不好意思的说了这么几个字以后却又紧接着昂然道,
“窦都尉,小人没违犯军令,说话归说话,但动手却是在何矍传下起身的军令以后。”
窦丰怒道:“你还有理了!那我问你,你和褚训邻铺,说话便说话,争辩便争辩,怎么又把娄苑牵扯了进去?”
窦丰话音落下,李牧抿着嘴没吭声,最右边那个士兵忽然拱手接道:“禀都尉,是小人睡不着自己去静听他们争辩,小人和褚训想的一样,所以争急了才和李牧动的手。不怪李牧和褚训。”
“好你个小子,要不是你还算敢作敢当,看老子今天罚不死你!去,自己跟何矍出去领三军棍!”
窦丰不容分说便狠狠地瞪了娄苑一眼。娄苑连争辩都没争辩便啪的一拱手高声应了声诺,接着连犹豫都没犹豫便虎虎生风地一个转身,跟在何矍身后大步走了出去。
窦丰不再理会出账的两个人,叉着腰又向李牧和那个褚训喝问道,
“你们俩不好好睡觉,瞎争掰什么?”
这回倒是褚训先抢上了话,气鼓鼓的道:“窦都尉,是因为练兵的事。今早小人和李牧并辔协同,他就说这样的阵法不行。我问他怎么不行,他却又说不出道道。正午回来他睡不着觉,没来由地来戳小人,说什么这样的阵型太过墨守成法,密集过甚,和先前的骑阵无异。小人说他太过异想天开,就这么争辩了几句,后来褚训伸过头来帮小人的腔,几句话不合李牧便动起了手。”
窦丰怒道:“阵法不行?阵法不行你为何不跟老子说!私底下瞎叨叨什么!你懂什么阵法?啊!李牧,不是老子说你,当初老子见你太不安分本来就不想收你,好么,这才来了几天,你自己说说,你给老子惹了多少事了?”
“窦都尉要的是能上阵的兵还是在家里伺候的丫头?”
李牧丝毫不惧,干脆扛上了,
“小人这不是没想十全么,要是想十全了自会跟窦都尉说。这阵法就是不行,原先的骑军只能联袂骑射,少有陷阵冲锋,为了自保密集结阵、轮次冲锋倒是应当。可如今有了马鞍马镫,骑军就当冲锋陷阵,白刃杀敌,要是再以骑射阵型以守为先,如何施展的开身手?”
窦丰被顶的一愣,怒道:“李牧,你小子还有理了?你懂不懂欲杀敌先自保的道理?骑阵紧凑就是为了左右贯通,互为羽翼,以免被敌军冲散落了单。你若是落了单,就算居高临下又扛得住几件兵器轮番刺杀?啊,你倒,这骑阵不行,如何才行?”
“当然不行!”
李牧依然是不让,顶着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