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秦军还如临大敌,大半夜的全部起来迎战,但是看到对方只是区区数百人的队伍时,一个个气的直骂娘。
这些晋兵极为刁钻,他们摸过河来什么也不做,只是用强弓将火箭往营盘、箭塔、木制机械上射,秦军稍不留神就被他们破坏数座营寨和设施,所以只得去驱赶;晋军一旦看到秦军赶来,立刻掉头就跑,涉水回到对岸。
秦军害怕有埋伏,自然偃旗息鼓不敢再追;过不到数个时辰,晋兵又像讨厌的苍蝇一般嗡嗡飞来骚扰。
连续数日、每日数次的骚扰,到最后秦军根本不管了,沿岸的营寨全部用土石搭建起来,再将所有木制机械后撤,让晋兵的火箭毫无用处,夜里只派巡逻士兵防止敌军大部队登岸,然后随便晋军怎么折腾,他们也不闻不问。
按梁成的说法就是:“晋人闲极无聊,又无力大举攻我,雕虫伎俩诱我出击,可完全不予理会,各部谨守本部,以逸待劳即可;牵制住晋人主力,为我大军南渡争取时间便是大功一件。”
晋人的锲而不舍的精神当真令人敬佩,秦军不理不睬,骚扰也无寸功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连续进行了数日的骚扰,秦军士兵们到最后躲在营房里睡大觉,根本懒得搭理这帮无赖北府军了。
四月二十九日,是夜月黑风高,阴云密布;两更刚过,驻扎在河岸边的秦军前锋军士兵便开始侧耳等待河面上的嘈杂声和火箭的嗖嗖声了。
近来他们已经习惯于吃的饱饱的在晋人徒劳的的叫骂和射击声中入睡,如果没有这些点缀,他们恐怕都要因为寂寞难耐而失眠了。
河面上的喧哗嘈杂声如期而至,火箭的嗖嗖声也开始响起,秦兵士兵们齐齐骂了声:“蠢货!”带着满意的笑容放倒身子准备入眠。
正当他们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之时,炸雷般的呼喊声将他们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敌袭!敌袭!”巡逻守夜的秦军队高声大叫。
“他娘的,哪天不是敌袭,鬼叫什么?”士兵们骂骂咧咧的不愿意起身。
然而外边杂沓的脚步声和稠密的刀剑交击之声和平日大不一样,一声声惨嚎惊的人头皮发麻,紧接着轰然数声奇异的爆炸声响起,让所有还未出来参战的秦军士兵们呆住了,那是他们从未听到过的轰鸣声,每次轰鸣,大地都为之一抖。
“晋人大军来袭,快快结阵迎战;斥候速速去报告梁将军,请求增援!”先锋官王显的声音急促的响起,这一下所有的士兵再无怀疑,纷纷披挂完备抓起刀枪出帐而来。
黑夜里人影曈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混乱中厮杀,反映过来的各营士兵纷纷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朝不远处的混战区域奔去。
然而几乎每一队士兵都遭遇到一队晋兵,他们从黑暗中冲出,二话不说扬手便是一顿乱扔,顿时“轰轰轰”火光四起,这些士兵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炸的焦头烂额。
刘牢之将五千士兵编成十个小队,每队五百人穿插进王显所率的前锋军各营中,人少就上去砍杀,人多就仍‘大晋的怒吼’;这一顿狂轰乱炸,将没头苍蝇一般的前锋军一万人炸死砍死一半以上。
王显站在火光中提着长枪大叫:“顶住,顶住,援兵马上便到。”
话犹未了,身边窜出一个身高膀圆的大汉一把将他拽下马来,挥刀便将他的人头剁下,那人高举王显首级高喊道:“王显已死,谁敢挡我七万大军之锋?”
本来就已经被杀的胆颤心寒的秦军士兵这一下彻底崩溃,发一声喊,没命的奔逃起来。
刘牢之将王显首级扔给亲卫,振臂大呼:“杀!”
北府军山呼海啸一般追了下来。